琼花林这边的事情自然有人密切关注,小厮来报的时候赵筠正在与赵楹说话,兄弟两人坐在内室喝茶,如今赵楹主动投诚,赵筠有了一臂之力,别提多得意了,人越得意就会越想要摧毁自己不曾得到的东西,比如不肯效忠自己的海毓。
“他倒是沉得住气,我还以为他会大闹今日的春日宴呢。”
赵筠有心想让海毓出丑,今日的这一场春日宴便是海毓的修罗场。
可他没想到,海毓在听见有人当众议论他们海家的隐秘旧事时,竟然还能如此沉着冷静。
“海毓,”赵筠一声冷笑,他捏着被热水烫过的茶盏,在掌心来回滚动,眼中划过一抹冷厉,“我倒是要看看,海琢玉究竟能光风霁月到何时。”
“三弟,”赵筠看向了赵楹,“你与海毓可曾相熟?”
赵楹跪坐在赵筠对面,在他问及此事后,他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眸,眼中一片淡漠:“二哥觉得,我会与海家的人相识?”
“也是,你在望都深居简出,海清风那个老古板,连我都不放在眼里,哪里会搭理你。”
赵楹听了这话也不恼,只是语气平静冷漠地说道:“二哥说的是。”
“殿下!”赵筠的护卫匆匆走进来,打断了他与赵楹的对话。
“什么事?”赵筠有些不满,恶狠狠地瞪着进来传话的护卫。
“殿下,晋王来了。”
“哦,我大哥也来了?”赵筠没有想到,今日的春日宴赵桢竟然会到。
他们兄弟两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私底下见了面不互相阴对方都不错了,哪里会到访各自的宴席。
赵筠施施然站了起来,他将杯中未喝完的茶水浇到了炉子上,笑得轻慢,“三弟,随我去看一看热闹吧。”
“也不知道咱们这位尊贵的晋王,今日究竟是为何而来。”
赵筠往外走的时候赵桢正好走到了园子中最热闹的庭园中,庭院围绕着一方池塘建造,游廊上站满了世家公子,池塘边的空地上放着玉壶,公子哥们正争先上前投壶,海毓站在一旁看热闹。
突然间,他被人猛地撞了一下,一个没站稳,身形踉跄,下意识靠向了站在他边上的那个人。
“哎呦!”那人一声尖叫,故意做出很夸张的模样。
“这位小哥,你平白无故撞我做什么!我的玉佩都被你撞到池塘中去了。”
海毓没见过朝他发难的这名青年男子,他好脾气地说道:“对不起,方才我也是被人撞到了。”
“哼,谁知道呢。”那人上下打量着海毓,今日能来赵筠春日宴的都不是等闲之辈,说出去都是达官贵人的家眷,谁也不怕谁,“你既然撞丢了我的玉佩,于情于理你都该跳下池塘中替我捞上来。”
那人趾高气昂,“我那可是传家之宝,千金不换!你不给我从池子中捞上来,今日就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