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嫉妒那个贞静美丽的姑娘,嫉妒她生得那么好看,嫉妒她的家世那么显赫,嫉妒她是一朵耀眼的富贵花。
嫉妒令她丧失理智,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李文简吃痛,闷哼一声,却没有松开她的手腕,仍旧拽着,他说:“从小到大我这么宠着你,是让你这样对我的?”
昭蘅的手腕被他捏得微微发酸,她悄悄缩了缩手,缓解酸痛。下一刻,李文简察觉到她要溜走似的,双手揽过她的肩膀。
昭蘅心跳得奇怪,听到李文简问她:“你又想嫁给陈珂了是不是?”
昭蘅冥思苦想,这个“又”是什么意思。想了很久,终于记起在年幼时她童言无忌曾说要嫁给小四郎。
她不明白,为什么年少的戏言都能被他拿来当做攻击的武器。
“不要你管。”
李文简揽过她,跌坐到藤椅上,昭蘅被带着侧坐在他的腿上。就像小时候,他抱着她坐腿上看书一样。
大了之后,他们最亲密的动作也不过李文简亲昵地刮一刮她的鼻子,或者是昭蘅扯着他的衣袖撒娇。
这样亲密还是第一次,昭蘅不喜欢这样的姿势,强行去推李文简的胸膛,抗拒地跟他拉开距离。他的胸口藏着怒气,肌肉绷得像石头。
千钧巨石,推不动。
又被捉住双手,她往后抽,亦是螳臂当车,反倒被他禁锢在怀里,半点动弹不得。
昭蘅泄气了,坐在他的腿上,生气地扭过头。
“你们一起去琅嬛阁,一起骑射,还一起去吃过陈记的馄饨,你为了他故意瞒过盈雀深夜不归宫,是和他在一起更快乐吗?”李文简的语速很慢,字斟句酌。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后,勾起细微的痒意径直钻进她心里,她不自在地扭动身子:“跟陈珂无关,没有他,我不是照样跟晚玉一起去琅嬛阁,一起骑射,一起去吃陈记的馄饨?再说了,我非得嫁人吗?我就算不成婚,绞了头发去皇觉寺做姑子,你也管不着我。”
李文简气笑了:“又要去当姑子了?”
他手掌宽大,仅有一只手便能轻而易举将她箍在怀中,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稍稍用力,她的舌
关便被打开,殷红的唇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李文简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樱唇,柔软轻盈的唇瓣在他修长指间变了形状。
肌肤与肌肤贴近,昭蘅甚至能从他温热的指间感受到他清晰有力的脉动。
“我视你为掌上珍宝,你现在却只肯对别的男人笑。”李文简坐正,他看不见昭蘅,昭蘅也看不见他,只能从掌下她的轻颤中分辨她的情绪。他抚着她的脸,轻轻拍一拍:“来,告诉我,是我比不上他吗?”
昭蘅觉得他的怒意太莫名其妙,怎么?只许他暗中给自己谋划太子妃,还不许她有别的好友吗?
昭蘅性子要强,自己生气,要他更生气。
昭蘅:“我为什么要拿你们比?我根本没拿你们比过。”
“一个是从小养我长大的人,一个长大后自己挑选的志同道合的好友。”昭蘅故意说,“有什么好比的?”
她压低声音:“你刚才不是问我是和他在一起更快乐吗,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确实如此。陈珂虽然身体不好,可他是那么有趣……”
李文简手上加大力度,狠狠地攥紧她的下巴,她关节发酸发麻,余下的话都被掐回肚子里了。
李文简面无表情:“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很可爱,现在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跟刀子一样?”
扼住她下颌的手松开,李文简揽着她转过身来,迫使她面对自己。
昭蘅居高临下,目光躲闪却又忍不住被他吸引。
端若神明的男人浑身散发出勃然的怒气。
昭蘅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从他的怒意中找到了一种别样的扭曲和满足,她喜欢看神明失态,想要看他怒得失控。
“我也记得你从前很温和,从不似现在这般疾言厉色。”昭蘅借着幽幽雪色看他,“陈珂就不会这样,他……”
李文简忍无可忍,他手指的深深插入昭蘅湿润的头发,按住她圆润饱满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封堵住了那张可恶的嘴,阻止她说出更可恶的话。
他压抑许久,紧绷的身躯绷得愈紧。掌中人在带有攻击性的亲吻下不可遏制地颤抖。
昭蘅脑海中霎时一片空白,她的身体软软的,像积雪将要消融一般,伸手,拉住李文简的衣襟,攥紧在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