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有志脚步丝毫没有停留,他的身影在我的办公室门口转瞬即逝,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什么情况?
我心绪不宁地坐在那里,皱起了眉头来,反复地思考着王有志那几乎是控制不住的狰狞笑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悸的感觉。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来思考的话,王有志的这种眼神倒也可以理解。
毕竟,一直以来我们的关系就不好,尤其是他被明升暗降而我又坐上了实职科长的位置之后,虽然嘴里不说,可是他心下间对我的怨怒,绝对不是一点半点。
尤其是,他心里有鬼,因为之前用来挑事儿的那篇舆情稿就是他写的。
更何况,现在宣教部里,连赵庆丰都已经挂了,被直接踢了出去,他也靠边儿站了,心下间惶恐不说,更让他有一种要夹起尾巴天天沿着墙角走路的耻辱感。
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更加仇恨我和谢青莹了。
所以,他看着我这种仇恨狰狞的眼神,倒也正常,我也能理解。
可是,我怎么总是能感觉得到,这眼神里不光光只有仇恨,好像,还有破釜沉舟一般的发狠与绝望呢?
咦,不对。
想到这里时,我突然间一个激灵,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不对,绝对不对。
这里面,有大问题。
因为,我刚才已经想到了,王有志曾经可是暗自里写过那篇舆情文的,当初他可是在贺永杰的指使下——就算不是贺永杰直接指使,可跟他指使的也没什么区别。
能搭上身家性命去写这篇舆情文,再加上他本身就是贺永杰调过来的,这证明了什么?
足以证明他就是贺永杰的嫡系亲信,甚至于,未必比赵庆丰跟贺永杰的关系差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那现在,贺永杰若是通过那个箱子发现我已经把钱送给谢青莹了,接下来,他会怎样发动攻势?
那肯定是要找人去纪监委告谢青莹啊。
找谁去?找我?
不可能,先不说我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贺永杰就算想让我去,他也不放心啊。
毕竟,昨天晚上我连避三坑,尤其是那毒茶我没喝,而我当时却装做喝了的样子可血检却根本没事,这足以引起贺永杰的怀疑了,就算是我晚上又演了场戏,贺永杰也未必相信我,鼓动我去纪监委告谢青莹。
但他又怕耽误事情,怎么办?
只能找别人。
而找谁最合适?
现在数一数,那就应该是王有志了。
因为,王有志可是跟我们已经坐了死仇了,并且他现在已经被废掉了,更是对谢青莹恨得咬牙切齿,但偏偏从表面上看,他居然走了职级,已经升职了。
所以,从“升职”这个角度来讲,他也确实有感谢谢青莹的动机。
既然如此,当然是他去告状,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