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便是真的,那也是皇上对他步步紧逼的结果。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人家夏将军跟琼渠打了三年,风餐露宿,连军粮都是时有时无的。
朝廷那些人,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还天天坐在家里编排人家。
受了这么多委屈,最后还要给人扣一个逆贼的帽子,谁能不生气?
但凡有点良知的人都看不过去。
夏将军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被冤枉成这样,也坚持把仗给打完了。
至少,大禹的大部分地方,都不用受战乱之苦。
这都是夏将军的功劳啊!
可惜,忠臣枉死,小人当道,这乱糟糟的朝廷,终究是没人治理了。
这些话只敢存在于密探的心里,他不敢说出来。
再看邕王得意洋洋的样子,就觉得很碍眼。
不过,他十分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又道:“王爷英明,这些事,小的回去一定如实禀告皇上。”
“你要在皇上面前多多替本王美言啊。”邕王恳切道:“本王对皇上是一片忠心,皇上让本王做什么,本王就做什么,绝无二话的。”
“那是自然,王爷与皇上是亲兄弟,情分自是不同的。”密探口不对心地敷衍了一句。
然后,便将话题转移了,“皇上这次派小的来,一是为了查验被处决逆贼的身份,二是核实邪神的传说是否为真。刚才王爷的一番话,真是令小的醍醐灌顶。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还请王爷见谅。”
邕王一听,这是到了验明正身的环节了,十分理解地让人把夏云沐的“人头”给取来了。
一个简简单单的木匣子,匣底有一片深色的痕迹,应该是将新斩的人头放进去的时候,阴出来的血迹。
密探有些不忍直视,但皇上交代的任务,一定要完成。
他顺着打开的盒盖往里看,就看见夏云沐的人头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
而随着盒盖的打开,一股子腐烂之气也直冲进他的鼻子里。
密探后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三年前,夏将军出征的时候,皇上在城门口为他送行。
当时,允许全城的百姓一同为夏将军送行。
他也在人群之中。
当时的夏将军,是多么意气风发来着。
短短三年,他就迎来了这样的结局。
密探多少有些不忍直视,验明了人头的确是夏云沐的之后,便点头道:“小的看明白了,是逆贼无疑。”
“错不了,错不了的。”邕王说道:“既看过了,本王还是让人将这个人头沉到湖底,以免天气炎热,人头腐烂了。”
“好,一切全凭王爷安排。”密探说道。
邕王让人把盒子拿了下去,又对密探说:“本王知道皇兄忧国忧民,一定也担心京城断粮。本王这次铲除了逆贼,还缴获了边境军中不少粮草。这些粮草,待本王回京复命的时候,会带到京中,以解皇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