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凯目光紧紧盯着江策朗，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一步，手下也加快搜寻的东西。手术台上摆放着脑壳手术的电钻和手术刀，上面还有干涸的鲜血。
杨凯望着手术刀只觉得呼吸急促，浑身上下越来越难受，像是鼻腔中溢出了血。
妈的！
杨凯烦躁的踢了一脚床，手术床缓缓移动，突然出现了一大团干枯的黑色头发。
突然。
一双苍白的手从床下伸出，将那团头发抓走。
“有人！”杨凯大叫一声，蹲下掀开手术床的床单。
一名肥胖苍白的女人哆哆嗦嗦的躲在手术台下，她眼圈下深红一片，手脚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皮肤泛着病态的白光，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女人牙齿打颤，她不断往墙角钻去！
杨凯大喝一声，伸手就要就抓！
他心理只有一个的念头：抓住她！抓住这个该死的女人！
女人的四肢像是拨了皮的牛蛙，她用力踹着杨凯的手，发出崩溃的叫喊声。
杨凯面目狰狞，咬牙拉扯！
“杨凯，你做什么！”江策朗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踢了一脚趴在地上的杨凯。
杨凯倏然回神，眼前哪里还有躲藏的女人？他掌心只有一团干枯的头发。他脸上露出罕见的茫然，站起身说道：“我看见了一个女人在躲我，你没看到？她刚才还在叫！你没有听见，你怎么可能没有听见！”
江策朗微微皱眉，他刚才听见了，但没有看见杨凯所说的女人。
和张峻帆出事前一样。
他听见了尖叫，但没有看见是谁发出来的。
“我听见了。”江策朗说。
“我就说嘛！”杨凯放松下来，“刚才绝对有一个女……”
他回头说话的功夫，突然看见第二张手术床上躺着一具尸体。
尸体是一名成年男性，刚刚死亡，似乎体温还在。
“什么东西！”杨凯叫道。
江策朗回头，床上空空如也。
“我一定是疯了，我一定是疯了！”杨凯嘀咕着，他说话的间隙牙齿突然咬住了舌头，疼的他本能的一哆嗦。杨凯对着手术室内的镜子扒开嘴皮照了照，口腔里长出来两个白色溃疡。
江策朗目光深沉没有再说话。
他侧身看着那张出现在诊疗室、出现在张峻帆梦境中的办公桌。
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