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警方严密封锁了消息，但无罪释放的闻凤来却感觉自己和刘大利的绯闻早已传遍了万水市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窃窃私语的人群，每一道投来的目光，都仿佛无声地议论着她，像无形的针刺痛着她的神经。
闻凤来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月，数次审视着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男人，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哪怕是一丝愧疚或不安。
然而，杨万里依然如故，对她依旧冷淡，回到家就一头扎进书房，不知在忙些什么。
早上的餐桌旁，成了他们在家里身体距离最近，却也是心灵距离最远的地方。
“离婚吧。”闻凤来终于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
“好，不要太声张，我找民政局老王办一下。”杨万里头也不抬地回答，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波澜。
“我净身出户。”闻凤来试图给自己留下最后的尊严，尽管她知道这尊严早已被流言蜚语撕扯得支离破碎。
“不是你的问题，房子我住着，我不方便搬家，存款你都拿走。”杨万里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谢谢，我希望你能善待小雯。”闻凤来凝视着杨万里，眼中带着一丝恳求，也带着一丝决绝。
“这个不用你操心，小雯也是我的女儿。”杨万里也看着闻凤来，目光中却多了几分复杂。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杨万里放下筷子，打破了沉默：“小瑶，李秘书来了吗？”
“来了好一会儿了。”蔡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杨万里穿上外套，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闻凤来独自一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和满桌的残羹冷炙。
几天后，闻凤来找好住处，悄无声息地搬了出去。蔡瑶帮她把行李搬上刘大利司机的车。
“婶子，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蔡瑶的声音带着几分感激。
“你和雯雯都是同龄人，别把自己弄得这么土气，花一样的年纪就应该像花一样。”闻凤来关爱的看着蔡瑶。
“嗯，好的。”蔡瑶低着头回答道。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回去吧。”闻凤来说着，轻轻拍了拍蔡瑶的肩膀。
“会的，婶子。”蔡瑶低声答道。
车子缓缓启动，闻凤来突然探出头，对着蔡瑶喊道：“照顾好你杨叔！”
“会的！”蔡瑶大声回答。
又一个周末，杨雯和牛大牛相伴来到杨万里家。
吃饭时，杨万里对牛大牛说：“你婶子今天有事不过来了，你不会挑理吧，来了两次都没见到。”
“不会不会，总有机会的。”牛大牛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回答。
“工作上手了吗，有没有压力？”杨万里看似随意地问道。
“虽说是副科长了，干的还是以前那些活，没有压力。”牛大牛的回答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哦？我得给老周打个电话给你加加担子了，年轻人要勇于承担。”杨万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杨叔，我先干了。”牛大牛连忙举起酒杯，掩饰着内心的紧张。
吃完晚饭，杨万里久久地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神深邃而复杂。
蔡瑶收拾完厨房，拿着热水壶走到书房门口，听到里面杨万里正对着手机说着：“一定多锻炼年轻人，给他加加担子……”
又一个周末，杨雯独自一人回来，说是牛大牛带队到下面县市采访去了。晚饭后，杨雯主动提出：“爸，好久没陪你散步了，一起散散步吧。”
“嗯，好吧。”杨万里的回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父女俩并肩走下楼，蔡瑶站在落地窗前，久久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回到自己的房间，蔡瑶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牛大牛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喧闹声，似乎是在酒局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背景音里隐约还能听到划拳的声音。
“雯雯不在你身边吧？”牛大牛的声音带着一丝心虚和警惕。
“放心吧，牛科长，”蔡瑶的声音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冷漠，“杨雯和杨叔出去散步了。”
“瑶瑶，别这样，”牛大牛似乎能隔着电话看到蔡瑶的脸色，急切地解释道，“等我在万水官场站稳脚跟，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