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说,当年就不该同意他娘去尼姑庵常伴狗屁青灯古佛,连家都不回,想做点什么还得去尼姑庵请她。
“她乐意在尼姑庵过中秋节就让她在尼姑庵过。”刘崇对自己当初费尽心思强来的美貌夫人已经失去了兴趣,提起她也是一脸不耐烦,“大不了就说今年因为陛下驾临原州,她留在尼姑庵是为了给陛下祈福。”
容芷兰年轻时再美貌,随着时间的流逝,再美好的容颜也没了味道,容芷兰又不会低伏做小,他才懒得哄,如今他身居高位,要什么样的年轻美人没有?容芷兰爱呆尼姑庵就呆那儿。
刘麒一向听他爹的,他爹都这么说了,他也懒得去管,不回来也好,他娘一回来他连跟美人寻欢作乐都不行。
刘崇从来没有把容芷兰看在眼里,他也一直认为容芷兰并不知晓容家数口人是怎么死的,故而对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容芷兰很是放心。
一个他看不起的柔弱女人,却成了击倒他的*重要角色。
宋连云磨好了短刀,在原州城入夜之后换上了夜行衣,又一次找上了刘府。
怀里揣着暗卫们给的好东西,宋连云的行动很是顺利,刘崇也许是白天累得够呛,早早的就睡了,正好方便宋连云办事。
一刀下去刘崇会痛醒,宋连云摸进刘崇的房间下刀前,给刘崇点了迷烟,暗卫营独家出品,能当蒙汗药用。
宋连云轻轻推开刘崇卧室的门,动作轻缓得如同暗夜的微风,没有惊起一丝声响。屋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气息,刘崇躺在床上,发出均匀而粗重的鼾声。
虽然刘崇被药晕了,宋连云还是屏住了呼吸,放轻脚步靠近床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看到刘崇那张平日里满是阴狠的脸,此刻松弛又毫无防备。
八月暑热尚未散去,刘崇夜里睡觉只搭了一张薄毯,宋连云掀开薄毯,手中的刀精准落下,狠狠扎进刘崇两腿之间。
刘崇吃痛,身体本能地抽搐了一下,可迷烟的药力让他没办法发出像样的喊叫,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含糊不清的闷哼。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宋连云拔。出短刀,带起一串血珠,刘崇大腿上的伤口顿时鲜血喷涌,染红了大半床褥。
不给刘崇来一刀,他的道心会不稳。
将毯子盖回刘崇身上,宋连云顺道还在毯子上擦了擦短刀的血,擦干净了才离开刘崇的房间,奔向刘麒的院子。
刘崇今晚睡得早,刘麒则不然,每到晚上就是他寻欢作乐的时候,自然不会早早睡下。
今天马桓和谢常要了更多的舞伎过去服侍,刘麒屋里没留太多人,只有两个,连他最爱的月郎都不在。
宋连云就是要让刘府乱起来,故而在刘麒这没有用迷烟,而是直接破门而入。
刘麒正赤身裸。体搂着个舞伎调笑,手里还晃着酒杯,酒水洒得到处都是,猛地瞧见宋连云一身夜行衣现身,他惊得瞪大了眼,刚要张嘴呼喊,就被宋连云一刀精准刺入。
短刀只是普通的刀,不会留下任何暴露的线索,宋连云刺了刘麒之后连刀都没有拔,翻窗而走。
两个舞伎被吓得瘫软在地,其中一个看清了刘麒被刀扎中的地方,两眼一闭彻底晕过去。
刘麒捂着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那扇晃动的窗户,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声嘶力竭地惨叫起来:“来人啊!有刺客!刺客!”
在刘麒的呼喊下,府里很快就来了人,只是等到府上的护卫赶到时,哪里还能看见刺客的半点影子,只有刘麒捂着自己被刺了一刀的部位。
“快!快去找大夫!”下人们都吓得不轻,他们少爷被人给废了!
刘府里乱成了一团,连叶柘他们一干人都从自己入住的房间跑了出来,唯独不在刘崇。
“不好!”叶柘最先反应过来,“快去看看你们家大人!”
一众人又兵荒马乱地跑到了刘崇那儿。
叶柘呼喊刘崇的名字没有回应,也顾不得太多,踹了门就进去,下人立马点上了烛火。
烛火将屋子照亮,人们才看清刘崇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血染透了薄毯。
刘崇刘麒父子二人都被人刺杀,叶柘这个外人不得不站出来主持大局。
马桓和谢常还是从美人窝里跑出来的,见着刘崇和刘麒都被人切了,不由得生出寒意,半点兴致也无了。
“叶兄,你说会不会是宸王派人做的?”吴裕和小声道。
叶柘眉头紧锁,眼神阴鸷,他扫视一圈屋内混乱的场景,才压低声音回应吴裕和:“十有八九是他。”
沈沧此人,当真是狠厉。
……
宋连云回到驿馆,就见沈沧没在屋子里,而是在院子里站着。
“王爷是在等我?”宋连云扯了面巾,笑着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