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珠:“那叫什么?”
皦玉:“叫哥哥。”
谢怀珠皱起眉:“他又不是我哥。”
皦玉啧了一声,道:“表哥也是哥,怎么就不是了?”
谢怀珠:“哦。”
“还有吗?”
皦玉摇了摇头,谢怀珠木着脸嗯了一声。
她站起身来,可能是错觉,刚才只是感觉自己没脑子,现在感觉自己腿也没了。
她整整衣服,“我要走了。”
皦玉还是觉得谢怀珠有点不对劲,说不上来,好像是……过分端正了。
她跟在谢怀珠身后:“奴婢送您。”
“不用,很近,南厢房。”
谢怀珠撑着伞,推开房门,细雨拂上脸颊,让她脑子又短暂恢复片刻。
南厢房往哪走来着?
很显然,往南。
夜色越发浓重,谢怀珠凭借着记忆走到一处岔路口,脑中不停念叨着南厢房。
她停住脚步,开始环顾四周,有两处院子燃着灯。
她就这么站在原地思索片刻,但脑子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想必这不重要。
她重新迈开脚步,自然而然的就往自己熟悉的方向走去。
远处雷声轰隆,薄雾覆盖远山。
在一个朦胧的初秋雷雨夜。
她敲响了裴玄章的房门。
“婆母请说。”
谢怀珠提起裙摆在一侧的黄花梨镂刻官帽椅上坐了下来,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裴玄朗靠着她坐下。
裴大夫人看了裴玄朗一眼,似有几分为难:“要说起来这件事早该和你提了,只是二郎一直不肯点头,才又拖了这么久。”
“娘要说什么?”裴玄朗猜到了什么,微皱眉头。
“你别管,我只和怀珠说。”裴大夫人拉过谢怀珠的手和声细语:“好孩子,你们成亲三年到如今没个孩子,总叫别人在背后议论也不是回事。这也是回事,我想着先给儿郎纳个妾,以后生了儿子就放在你膝下,和你亲生的是一样的……”
谢怀珠垂眸倾听,面上并无异色,心中也不觉得意外。
婆母一直想要孙子。到现在才提纳妾的事,已经算是能忍的了。
裴玄朗是一直不愿意纳妾的。她倒是不太介意这些事了。高门大户的谁家儿郎不纳妾?她已经过了幻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年纪了。
更何况裴玄朗他……夕落没再逗她,继续小声道:“书禾其实一直都对二公子不大一样,但她一直不说,二公子可能也没注意过。”
谢怀珠心想,人果然还是得勇敢一点。
就像她一样。
清茶慢慢在杯中盈满,青绿的茶水晶莹剔透,夕落垂下手突然道:“我想到了。”
谢怀珠还在看茶叶,问:“什么?”
“谢谢,你喝过酒吗?”
“酒壮人胆,你喝个微醺,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
纳不纳妾的,并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