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开了他的衣带。
“不愧是成了亲的人,嫂嫂伺候人很熟练。”裴玄章扯起唇角抬头笑看着她。
谢怀珠手底下一顿,心中羞恼,白皙剔透的脸蓦然红到耳根。不想他受了伤还这般言语羞辱她,方才那一下扎得他不冤枉。
“里间有水。”
裴玄章懒散地指了一下。衣衫散开露出冷白结实的胸膛来,腹部肌块分明线条流畅。伤口处的血迹不仅不减他的风采,反而更显出几分男儿气概来。
与裴玄朗的病弱截然不同。
谢怀珠猝不及防,慌忙转开目光。
裴玄章转头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眸色晦暗。
谢怀珠很快打了一铜盆水来,浸了帕子起身上前。
裴玄章往边上挪了挪,拍了拍身旁:“坐这。”
谢怀珠不信他有这么好心。但弯腰在他跟前似乎更危险,她迟疑了一下捏着帕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裴玄章转身将伤口对着她。
谢怀珠目不斜视,盯着头伤口处小心擦拭,分毫也不敢看别处。可那敞露胸膛好像会散发热气,蒸得她脸越发的烫,呼吸都有些乱了。
她极力克制,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裴玄章盯着眼前触手可及的脸。她脸才不过他巴掌大,瓷白肌肤泛着莹润的光晕。黛眉弯弯杏眼圆润,卷翘的睫毛又长又密,乖恬的长相与从前一般无二。只是跟了裴玄朗之后她少了从前的灵动活泼,而且越发的寡言。
从前他说她什么,她就没有不顶嘴的,如今倒似个锯了嘴的葫芦。
他的目光越过她如画的眉眼,落在红润的唇上。唇瓣仿佛浸染了一层蜜色,泛着柔和的光仿似乎诱人一亲芳泽。
谢怀珠逐渐冷静下来,动作顺手了不少。待血迹擦拭得差不多了,她放下帕子,取了白釉蓋盒沾了药粉轻洒在他伤口上。
“包起来就好了。”
谢怀珠拿起纱布,踌躇着没有问出口。
她想问他能不能自己将纱布绕在身上,但看他眼神便知他不会同意的。
裴玄章笑着摊开手,示意她动手。
谢怀珠攥了攥手里的纱布卷,最终贴了过去。包扎好了就能带妹妹离开了,以后都不会再和他有交集。
她手环到他身后,周身铺天盖地都是他身上的清冽香气,混着血腥气将她包围。她脸颊连着耳朵都一片滚烫。不由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想尽快离开这里。
裴玄朗还在外面等她。
“你脸怎么这样红?”
缠最后一圈纱布时,裴玄章问了一句。
谢怀珠手一抖不由看他,怔愣的模样像只懵住的小鹿。
裴玄章骤然贴近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软软润润的,他的唇沾上了记忆里的甜香。
谢怀珠措手不及,唇瓣被温热触过。她惊愕地怔在那处抬手指着裴玄章,一时难以置信。
“你……寡廉鲜耻……”
她骂不出什么来,又羞愤难当,下意识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裴玄章被她打得偏过脸去,又回头望着她。双眸灼亮唇角还带着笑,没有丝毫悔意。
“我两个妹妹我带走,你赎人花的银子我会派人送到府上。”
谢怀珠实在不想再与他共处一室,当即起身往外走。
耳中听得裴玄章在身后道:“只要她们愿意跟你走,我分文不要。”
谢怀珠足下顿了顿,裴玄章这话是何意?妹妹们还能不愿意跟她走?
裴玄章将身上缠得差不多了的纱布理了理随意掖住,进里间翻了一身衣裳套上跟了出去。
外头。
谢怀珠一出来,谢怀摇姊妹二人便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