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夜观天象,众星拱月,此乃大吉之兆。夜半之时,有流星划过,此乃上天示意,使者已降。寻之用之,可保江山百年太平。”
兴帝对此深信不疑。就这样,星纪的人生急转弯,被迫断了婚约,一头扎进这水不见深的宫中,到现在已经很多年。
如今孙怀海也已五十四岁,头发生白了。
薛情带着小满匆匆赶来北院,华芜姐和张夜在房间外的院子里候着。
张夜是孙怀海的心腹,整天冷着脸,大家都叫他大冰块。华芜姐则是星纪的身边人。
华芜看到薛情就使眼神,薛情知道这次不好应付。
隔着门,薛情向里面禀告:“孙相、师傅,我回来了,特来见二位。”
孙相眼神示意,让星纪起来坐下,然后道:“进来吧。”
薛情推门而入,孙怀海率先开口问道:“去哪儿了,干了什么?”
没有一个多余的字,那口气不像是询问,更像是定罪后的质问。
薛情不慌不忙,行礼后答道:“我去瞧了瞧下面继任大典的准备情况。”
孙怀海没有接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意有所指品茗:“是好茶,可这杯子差点意思。”
看来一两句搞不定,薛情细细道来:“我先到尚服局试礼服,雪琴姑姑说我瘦了,要再加一条腰带。”
“后又去了尚仪局。惠心姑姑带我过了几遍继任的礼仪。我有些紧张担心,她耐心宽慰,对我很是受用。”
……
“刚才回到小院,才知道师傅和您在等。我衣裳都没换,立刻就赶过来了。”
其实薛情也是在赌,这些话几乎全是来的路上所编造。不过,事已至此,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让他相信。
这么多年,这‘钦天女使’看似光鲜,实则更像是为孙怀海所用的爪牙。他时刻关注着,怕自己这利器被他人夺走。
薛情说完话稍等了一会儿,又继续补充:“对了,刚回来的路上还遇见了小六。他又长高了,正往其他宫中送点心。”
孙怀海听完,这才开口:“皇上明日在宫中设宴,为凌云将军接风洗尘。你准备一下,和你师傅一起来。”
“是。”
孙怀海方才虽然没有对薛情的话做出评价,但他没有动怒,就说明此事暂时告一段落。
说完他起身离开,薛情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一切并没有结束。
“你打算怎么圆?”星纪望着孙怀海离开的方向问薛情。
星纪对薛情了如指掌,知道她没少干荒唐事儿。今日,她知道薛情一定是偷偷出宫去了。
尽管她知道薛情爱玩闹,却从不责备,反而次次帮她掩护。可继任仪式临近,这次她有些担心。
薛情就回了一个字:“等。”
“派人跟着张夜。”薛情对门外的小满说道。
孙怀海如果心中有疑,必定会拍心腹张夜去调查。一旦被发现撒谎,事情就复杂了,薛情不得不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