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行云没说话，几秒钟后，起身离开宋知蔚耳边，接着缓缓放开捂着宋知蔚嘴的手，又自然地将宋知蔚拉进怀里，抽回胳膊，牵起宋知蔚的手。
“射击馆。”
……
昏暗的通道结束，出现在眼前的是窗明几净的大厅，稀稀落落坐着几个人，他们脚边都放着一个长长的旅行包。
姚行云轻车熟路地牵着宋知蔚去了前台。
“你好，双人射箭两小时，不要指导。我姓姚。”
“好的，射箭馆在您右前方的蓝色通道。”
直至站在弓箭架前，宋知蔚才反应过来，她根本不会射箭。
“来这里干嘛？我不会射箭。”
宋知蔚扭头看向旁边已经在挑选弓和护具的男人。
“我会，我教你。”姚行云掂了掂手里的弓，“应该适合你。”
“先给你戴上护具。”姚行云垂眸认真地护具给宋知蔚戴在手上和胳膊上，她第一次来，必须做好防护。
宋知蔚伸出双臂，双手自然向下垂落，微微歪头，清凌凌的眸子盯着此刻无比认真的姚行云。
他好像在做一件什么严肃的事情，眼眸认真，手上的动作轻柔又细致。
“好啦！拉拉这把弓，沉吗？”姚行云将那柄弓递给宋知蔚，“给你选的是20磅的。初学者一般是18-24磅。”
“可以，不沉。”宋知蔚轻轻松松拉开弓。
“来，站这里。两脚分开与肩同宽，身体要直，肩膀放松。”姚行云示意宋知蔚站在箭道前，抽出一支箭，并没有立即给她，“别紧张，有我在。”
“射箭不要空拉空放，也不要对着人、对着硬物射击。”
“嗯，我知道。”宋知蔚认真答道，她一进来就看到四周的墙壁上挂着禁止空拉禁止空放禁止对人射击的提示语。
“喏，试试吧。”姚行云将箭给她装好才递给她，“这是竞技反曲弓，适合初学者，易上手。你看，把箭放到这里。”
“然后箭尾对准弓弦。”
“这样吗？”宋知蔚将箭尾卡在弓弦上，上下滑动找到最中间的位置。
“对，然后一手握把，一手拉弓，手靠近下颌线。”
“这样？”宋知蔚右臂抬得有些高。
姚行云跨步来到宋知蔚身后，熟悉的气息再次将她笼罩。
“别紧张，放松，手臂平抬，不要太靠下也不要太靠上，否则容易脱靶。”
姚行云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她的手上，温柔低沉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宋知蔚身体微微晃动了下，她耳朵有些痒。
“怎么了？”姚行云声音愈加柔和，身体再次前倾，二人之间的缝隙彻底消失。
“没事。”宋知蔚将眼神从覆在一起的手上离开，垂眸开口，放平心情。
“瞄准。”
“放！”
宋知蔚手不受控制地松开弓弦和箭尾，红色的箭身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弓弦抖动得出现残影。
“嗖”
箭身稳稳地插在靶子上，箭尾还带着加速度带去的颤抖。
“姚行云！我射中了！”
这是自从见到孙悦平以来，宋知蔚第一次笑，她的眼尾依旧有些红，眼珠被泪水侵蚀得亮晶晶，此刻在不假思索的笑容下，眼里好似有繁星闪烁。
比那天在西岭湖看到的星星还要耀眼。
“嗯，我看到了。知蔚，你真厉害。”姚行云声音缱绻，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没忍住，抬手捏了捏宋知蔚洋溢着笑容的脸颊。
“是你教得好！”宋知蔚仰头，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