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走得极快，脚步沉重，每一脚踏下去都像是要将地面踩出痕迹。
她尽量不让自己跟得太近，又不至于显得疏远。
这种时候，离得太近可能惹怒他，离得太远又容易让他多心。
走到半路，顾元洲突然停了下来。
他站在廊下，微垂着头，阳光洒在他侧脸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清晰而俊美。
可周素却察觉到，他下颚微绷，手指无意识地在衣袖上捻动。
那是他心绪不宁时的习惯性动作。
周素微微抬眼，试探着低声问：“八少爷，您没事吧？”
顾元洲并未立刻回答她，而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片刻，仿佛在极力平复什么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开口：“素素，如果有人给了你要的一切，却又随时可能收回，你会怎么办？”
周素心里一凛，面上却依旧温顺：“奴婢只要尽好自己的本分，其他的由天意安排。”
顾元洲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某种难以琢磨的情绪。
随后，他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倒是看得通透。”
他笑容在唇角停留了片刻，很快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微微收敛了几分神色。
他垂下眼睑，语气放缓，声音低沉而温柔：“素素，我没有吓到你吧？”
周素心中微微一动，但脸上依旧挂着温顺的笑意：“八少爷怎么会吓到奴婢呢？奴婢只是希望八少爷能放心。”
顾元洲沉默了一瞬，那目光略微有些自责，像是在责怪自己把方才情绪带给她。
唇角笑容带着几分无力，又像是找到了片刻的依靠：“有你在，总觉得好像没那么难熬。”
说完侧身一步，低垂的目光中看向她。
紧接着他又伸手轻轻整理了下周素的衣领，动作自然而亲昵，却又显得那么小心翼翼。
周素微微一怔，但还是顺从地站在原地，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肩头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