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也能独自一人活下去吗?
太宰治这样想着,那颗同样紧绷着的心仿佛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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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组合的参谋终于登场亮相,被横沟正史挽着手臂牵出了后台的埃德加·爱伦坡鼓足勇气——对众位侦探,又或者说,
对江户川乱步发出了挑战。
内间,羽生莲仪被人一路请到了贵宾休息室,乘着休息室内的机密电梯一路向上,来到了一间格外宽广,也格外豪华的办公室。
但这篮球场大小的室内却只摆着一张空落落的办公桌与两张沙发,与奢华的硬装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对比。
任何人看到这幅场景都会明白来者不善。但莲仪一向缺乏紧张感。小人造人的皮鞋敲击着地板,发出了一阵“嗒嗒”的脆响。他乖巧的找了张沙发坐下,好奇着,也期待着。
会发生什么呢?
会是一件值得他错过乱步君大放光彩、不吃晚饭也要见证的好事吗?
羽生莲仪晃动着小腿。
直觉正窃窃私语,嬉笑着告诉他“是哦是哦,是好事一件”。可不知为何本能却蔫蔫的,好像是觉得接下来会变得十分麻烦。
那么,这应该是件有点麻烦的好事?
就在莲仪这样想时,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莲仪直到这时在注意到这间办公室仿佛也被谁的空间异能包裹了起来,只能通过特定的出入口进出往返。
“毫无意见的踏足了这间鸟笼,这便是属于‘神明’的底气吗。”
进门的男人如是说道。在他开口之前,莲仪对那张属于白人男性的面孔感到了几分亲切。此人身材纤长,算得上高大,与他哥哥的朋友们很是相似,都有一副好好锻炼过的精悍体魄。但从穿衣风格上有明显分出了阶级,这大叔穿着一身明摆着很贵的西装,发型也一丝不苟。
而且,不知为何,
对方好似对自己颇有怨念。
莲仪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呃”了一声。但在他正式回应之前,男人开始了自我介绍。
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杰出商人、组合的首领、异能力者。他的语气自傲至极,那双玻璃珠一般的蓝眼睛宛若端详商品一般审视着莲仪,即使措辞还算礼貌,那副高傲的姿态却也尽显无疑。
“而你,羽生君——被隐藏起来的神之子,万能的许愿机,港口黑手党的最终底牌,突然降世的年幼超越者……你的大名,我听都听腻了。”
菲茨杰拉德的态度带着七分傲慢三分恭维,若此刻坐在他面前的是福泽谕吉又或森鸥外,或许会发出不屑的冷哼,又或无奈的微笑。但羽生莲仪闻言只是好脾气的笑了笑。
如此友好倒也并非是因为莲仪当真一点脾气没有。而是因为——或许是菲茨杰拉德的表演恰到好处吧。总之,莲仪隐约察觉到了:
对方非常紧张。
……甚至是孤注一掷,极度恐慌乃至于痛苦着的。
这很有趣。“痛苦”,这痛苦的滋味是如此的强烈,如此的芬芳。该说是美国人那热情本性正在作祟吗?菲茨杰拉德的痛苦与莲仪目前见到的许多大人皆有所不同,此人似乎有着极为强烈的,改变现状的欲|望。
无疑,比起平静的接受了痛苦与折磨的人,莲仪还是更喜欢这些想改变现状的家伙——因为这类人更容易许出他喜欢的愿望。
然而,接下来的展开却大大出乎了莲仪的所料。菲茨杰拉德先解释了下为何他们二人会在此处见面,男人很直接的承认了是他刻意没有阻拦那些杀手,原因则是为了试探莲仪究竟拥有何种力量。遗憾的是簇拥着他的那帮“护花使者”就连这点微小的信息也不肯令莲仪展露,以致于现在搞得菲茨杰拉德很是被动。
“这世上绝大多数的事件,其背后都是利益交换,也就是所谓的‘生意’。羽生君,你明白吗?所谓的生意——是需要给人讨价还价的空间的。”
实话实说,莲仪并搞不明白。
“我花了些小钱,打通了日本这边的关系,得到了与你见面的机会。这并不是因为我当真相信了那弹丸小国放出来的的那些小道消息——我没哪怕一刻详细你是他们口中说的那个救苦救难来的神。”
“当然了,这并不是因为我是一名虔诚的教徒,听不得这样亵渎的故事。而是因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正因为我对你的存在抱有极大的兴趣,这才必须确定你是否当真有传言中那般神秘。”
话到此处,神色始终平静的菲茨杰拉德仿佛微吸了口气。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