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历挑了好多春联,宿天水蹲下报复性拿了好多幅春联,决定把整个门两边的空白都贴满!
贴三副。
宿天水这么想着也没有多挑,他随便拿了一副春联就拖来了梯子,准备往上爬,池历爬了上去,伸手。
宿天水在下边抱住A字梯的一只腿,按照平仄,递了上联,等到下联贴完。
他拆出横批,上面四个金墨大字——“岁岁平安”。
宿天水看着横批被贴在墙上,耳根子很红。
怎么会有这种嗲里嗲气的横批,他印象中的横批都是“国泰民安”“四季兴隆”这种超威严的。
他又拆了一副,把上联合下联给池历,池历倒也没问,帮他把这一对贴在两边。
这一对是墨笔写的,横批拆出来,黑色龙飞凤舞的墨字——“岁岁安康。”
他又拆了一副,三幅对联贴在雪白的墙上。
双开木门一直到两边窗户的白墙上,贴了三对红彤彤的对联,远远看上去以为是卖对联的小铺子。
门上边贴着三个横批,“岁岁平安”“岁岁安康”“岁岁欢愉”。
他一身不吭地搬着对联到了池历家,拖来池历家的梯子,又拆开一副对联。
池历把墙涂上米浆,接过来贴好,拆到最后他一看,“岁岁顺景。”
宿天水递了一副就没递了,如果把池叔叔家门也贴的奇怪就很不礼貌了。
池历没接到小助手递来的春联,自己下来又拆了两幅,贴了上去。
池家的小屋子同样变成了“卖春联”的小红屋。
“岁岁顺景”“岁岁如意”“岁岁吉祥”叠了三层落在门上边。
好多岁岁,宿天水终于认定这不是巧合,仰着头皱着眉问,“你是不是故意买这么多岁岁。”
池历把楼梯放回远处,把他推进屋子,摁开了暖气。
暖风把宿天水的脸烘的更红了一些,宿天水拖了外套,穿着白毛衣等解释。
他有些生气池历不好好买对联,等到大人回家一定会笑死他了,觉得岁岁怎么是一个这么自恋的小孩,恨不得一切美好祝福黏到身上。
“不是故意。”池历倒了杯温水,放到他手里,“你说让我买想买的。喜欢的。”
宿天水喝了口水,还是有点小生气,“你就喜欢岁岁吗!”
“对。”池历笑了下,他拿了颗新年软糖放在岁岁手心。
宿天水收了糖,也还是快气炸了,抱着抱枕压在脑袋上,宽松的白毛袖口压在枕头上,连露出的修长指骨都是粉红的。
他闷声闷气,“你很不讲道理。”
池历剥了个橙子,“我□□联的时候问老板,有没有岁岁平安。”
“老板说,岁岁两个字叠在一起不好看,基本没人买,每个只写了一句。我跟老板说,怎么会没人买,你只要等等,喜欢‘岁岁’的人就会买走。”
池历的话语里省略了“岁岁”后边两个字,没有说“喜欢岁岁两字”,只是说“岁岁”。
池历的声音低沉好听,压在抱枕下的宿天水闭着眼,耳朵快红透了,池历还在说,“然后我跟老板说。全部卖给我吧。我就是喜欢的人。”
“‘岁岁’怎么会不好看卖不好,摊子的岁岁都被买走了。”
宿天水大脑一瞬间卡壳,不知道说什么,转了很久都是烧红的死机状态,他索性睡着了,早起真的好困。
他睡醒已经是下午了,两个人吃完了饭,宿天水吃着片好的橙子,整理了一下东西,然后玩了会手机,在手机上打了些东西。
冬日天黑的早,宿天水刚想出去,重新贴贴窗花,被池历拎回来套上一件新外套,外套纯白的棉袄,和池历身上一模一样。
宿天水手伸进去,裹好,“我的外套呢。”
池历低头把他的拉链扯上去,“橙子汁弄脏了。”
门外有个欧式吊灯,宿天水拉出收缩的灯笼,打开门,又拖回梯子,然后爬上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