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冥身形一顿，很快就恢复过来，淡淡道：「不是。」
林予鹿讪笑一声，「抱歉，你跟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我认错人了。」
东冥心底一紧，下意识的问道：「朋友？」
林予鹿点点头，道：「对，一个朋友。」
她站在他旁边，望着朦胧的月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能说说你那位朋友吗？」不知过了多久，东冥缓缓道。
他也是贪心的，想知道他在她心底到底是怎样的人。
林予鹿一愣，心底那股怪异的感觉越发的明显。
她不禁反问自己，他真的不是帝殊吗？
远古神祗下凡历劫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自己那小徒弟不也是仙界帝君下凡历劫。
这位东冥帝君与帝殊长相相似，性情也颇为相似，帝殊在修真界那段时间，东冥帝君处于闭关状态，若说这二人真的没有关系，她才不相信。
「我那位朋友可了不得。」她扬了扬眉，轻声道。
「他叫帝殊，玄道宗首席大弟子，修真界万年难得一遇的绝世天骄，若不是飞升通道突然封闭，他应该早就飞升了。」
「本君未曾听说玄道宗有弟子飞升，可是出了什么差错？」东冥握了握手，淡淡道。
林予鹿挑眉，笑着说道：「也可能是某位仙界某位大能下凡历劫，飞升之后便回归本体，所以帝君才未曾听说过。」
东冥下意识的攥紧拳头，没有说话。
林予鹿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继续说道：「其实我与帝殊之间曾有过不死不休的仇怨，现在想来，确实是我过于迁怒他了，这件事情当中，他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东冥压抑着内心的波动，淡淡道：「什么事？」
「当年在修真界的时候，天魔宗抓了我和小陌，以此来要挟帝殊，帝殊本是为了救我们姐弟，才会被天魔宗的人算计，从而失手杀了小陌。」
「所以，你恨他。」东冥道。
林予鹿轻笑一声，轻声道：「恨，那一刻我恨极了他。」
「我曾经发誓，上碧落，下黄泉，我一定要杀了他为小陌报仇。」
「可是还不等我报仇，修真界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连同我的恨也一起带走了。」
「那些年我活着的唯一执念就是报仇，若是没有这个执念，我可能早就随着小陌而去了。」
「你现在还想杀他？」东冥看着她，心底有一股执拗。
林予鹿摇了摇头，「不，我不想杀他了。」
「为何？」东冥疑问道。
他能听出她言语中的恨意，那么浓烈的恨意，岂是岁月能够掩盖的。
林予鹿笑了，望着不满星辰的天空，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说道：
「因为我弟弟复活了。」
「你看，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大度，若是小陌未曾复活，再见他，我可能还是忍不住会杀了他，明知不是他的错，我还是忍不住想要迁怒，忍不住要杀了他为小陌报仇，有我这样一个朋友，真的太倒霉了。」
「便是远古神祗都有自己的私心，更何况是人类，你没有错。」东冥摇摇头。
「我当然没有错。」林予鹿仰着头，笑的一脸灿烂，「若是再见到他，我想跟他说我放下了，也希望他能放下。」
「帝君，我要回去休息了，告辞。」林予鹿拱拱手，转身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