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栾希淡淡睨了他一眼，高冷的没搭理，从前也不是没吃过这人言语上的亏色，陶栾希知道和这人理论压根就没用，不如一记「小爷我懒得理你」的眼神更管用。
再者，陶栾希的私心，这叫法虽然别扭但是也没错，总感觉是拉近了他和裘弈之间的距离，也不算是坏事。
那几个男生见张值在向来好说话的陶栾希那里碰了钉子，都笑话他，让你多嘴！
张值翻了个白眼，你们知道个屁！
上午第一节课是就是赵军的物理课，大概是昨天真的被陶栾希扶了面子，他看陶栾希的眼神总是不太对劲。
陶栾希无所谓，赵军在一中叫了不少年书，自己有些资历，再加上也带出过不少高徒，从来以名师自居，怎么可能受得了被学生这样当面怼。
这节课赵军点了裘弈五六回，一张卷子有半张是裘弈讲解的，每说一道题赵军就要夸一遍，生怕A班的人看不出来裘弈是自己门下的好学生。
快到下课的时候，赵军放下手里的卷子，快开始聊起了题外话：「其实我呢，向来是主张老师应该和学生多沟通多交流的，上课我们是师生，下课我们是朋友，你们有什么问题能找我，我很高兴，也愿意为你们解答。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在座的都是同学，相互之间有竞争是好事，但是也不必为了一时的胜负伤了和气，大家年纪也不小了，迟早要入社会，人情世故的东西也要学着点。」
这话对谁说的，大家心里都清楚。
赵军馀光瞥见陶栾希低着头没吭声，心里憋着的那股气也稍稍缓解下来，就满意的拿着教案，踩着下课铃回到办公室。
「老师。」赵军一愣，扭头一看，才发现陶栾希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自己后面进来了。
「你来干什么？」赵军这话说的有些敌意，说完自己也有些后悔，办公室里还有别的老师，敞开的大门外来来往往还有学生，他一个老师总不能小气的跟学生较劲。
正想着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陶栾希一躬身，从赵军行了一个九十度的礼：「对不起。」
赵军一愣，随即哼笑一声：「你这声道歉是？」
「为我昨天的行为，向您道歉。」
赵军挑了挑眉，丢了的面子找了回来，这会儿心满意足的端起了老师的架子：「陶栾希啊，不是老师我说你，有的时候做事情呢，要三思而后行，你们这个年纪容易冲动老师能理解，但是你一想知情懂礼的，心里不高兴也应该好好说，哪有向你昨天那样在办公室大吵大嚷的？」
陶栾希神色不变，直起身打断了赵军的话：「老师，我不是为这个。」
「那你是为什么？」
「为我昨天的一句『考试应该公平公正』，」陶栾希定定的看着他：「我说谎了，找您改成绩就是我的私心，我的确因为一些原因需要这次的第一名位置。」
赵军半张着嘴，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连着办公室其他几个老师都瞪着眼睛看陶栾希，不敢相信他会把这样的话宣之于口。
「我想要第一，所以使了点小手段，说了点假话，希望您谅解。」
「这，这这这……」赵军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睛仓皇的求助办公室里的其他人。
「老师，」裘弈也不知道在外面偷听了多久，这会儿堂而皇之的走进来，和陶栾希站在一起，向赵军鞠了一躬：「我也和您道个歉。」
赵军头都要大了，你过来凑什么热闹？
裘弈一脸平静：「这次的卷子是我的失误，我自己学艺不精，还连累老师，算不上您的得意门生，这件事，如果要怪，您就怪我，不用去指责别人。」
陶栾希没想到裘弈会来，呆呆的盯着裘弈的侧脸，裘弈侧头冲他一笑，用唇语说道：「我跟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