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从宜看了眼赵诚,又说:“四妹想跟我学画,您若是答应,每日让她过来学就好。”
邹氏看了眼女儿,笑问:“你又缠着你五嫂了?”
赵昭月害羞:“没有。”
赵诚摸摸她脑袋,“她年纪小,若是真的喜欢,就好好学,咱们端王府的女眷,也要有自己的名字,将来书画史上,你们姑嫂两人,也要榜上有名。”
邹氏见赵诚在家是真的放松,丈夫前些日还在她耳边操心地唠叨说,若甫做事不像样子,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必然会吃大亏的,说了几次都听不进去,真真和他老子一样。
她听的好笑,他一丁点都不了解这个侄子。赵诚比谁都精明,正因为精明,反而赤忱的那点真心不多,只给了他亲近的人。
因为她见过优秀睿智的男人,比如她的父亲,几经沉浮,始终护着家人,保护者邹家老小,一辈子谨言慎行。
所以其他男人在她眼里,都不过如此。
聪明的人太突出了,连眼神里的余晖都和别人不一样的。
而她,只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赵诚说的邹氏和杜从宜都笑起来,等送走邹氏母女,杜从宜才问:“你说老师将自己的藏品都借给我……”
“他不是借给你,他送给你了。”
“啊?”
赵诚见她难得迷糊。
汪伯言能把自己的藏品交给她,让她研习画法,可见是真的欣赏她的才气。
杜从宜回忆汪伯言给她的画的时候,丝毫没有提及赠予之言,依旧是谆谆教诲,让她用心领悟……
她以为他那么严肃,是真的让她学画中的技巧。
“老师,没什么事吧?”
赵诚想起这几天的消息,南方被水淹了,北方的雨也不少,今夏的损失很大。
汪相公已经好几日没回家了。
“没事。他是东府相公,忙是正常的。”
杜从宜才说:“二哥去了北方,二嫂去了城外,一直都没回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赵诚:“不奇怪。”
事实上她要是不提起,他都想不起来这个人。
“你的郡主千金也去了,你当初为什么看不上人家?小姑娘长的白白净净,家世又好。”
她就特别来劲。
赵诚喝着茶:“我怎么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咱们已经订婚了。”
“你胡说什么?”
赵诚笑起来:“你看,说真话,你又不承认。”
杜从宜说不过他,改口问:“广和楼的花魁娘子,你见了吗?”
赵诚:“什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