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骂回去了吗?”
杜从宜;“我是……你什么意思?”
赵诚赶紧给她倒杯水,小媳妇还挺难哄的。
“喝杯水,消消气。你若是不解气,吃完饭,我带你去都亭侯府再骂一顿。”
杜从宜有柔肠百转,有很多想和他表达的东西,她想说说心里的不自在,和很多内心想要表达的感情,以及和这个世界的隔阂,也想解释她这么做的由,想听听他的意见,她此刻需要一个贴心的伴侣……
结果狗男人像个木头,一句话将她的情绪打的七零八落。
她没好气吃着早午饭,一下又变得不生动了。
等吃完赵诚问:“要不要去城外逛逛?去坐船。”
“要!”
刚才的情绪瞬间都忘了。心里的那个矫情小人立刻也不见了。
“但是你要等一等,我交代一点事情。”
杜从宜画了花样子,然后教惠安用缠线的方式,做缠花。银屏不愧是手工达人,看一眼就懂了,只管说:“大娘子只管去,我知道怎么做了,我来教惠安姐姐。”
惠安没好气:“就我最笨是吧?你个小蹄子。”
杜从宜跟着赵诚出门,也是从宋门出去,门口遇上他手底下的人,他也是和和气气,尤其手底下的兵都对他有些放肆,看得出来善意。
杜从宜有点意外,他这种二世祖,居然混的不错。
出了宋门赵诚直接带着她下了河岸进了一艘花船,船并不大,他站在船头给她指着岸上说:“夜晚两岸都是夜市,沿着南河往东,就是虹桥。”
杜从宜站在船头,兴致勃勃,四处张望,今日大约是市集,两岸这时候已经人声鼎沸,她开始回忆《清明上河图》里面的那些鲜活的小人物,感觉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
赵诚今日则是出城看那些货船的。
到虹桥两人下船,上了虹桥,杜从宜还真看到了漕运的船自东而来,两岸有人驻足张望,有人争吵,有人吆喝,有人看热闹,有人沿街叫卖、牙人揽客、算命的卜卦、游医摇铃,牵驴子的主顾在人群里躲着人行走……
赵诚则是看到漕运船后面的红色船队,他领着杜从宜,穿行在人群里,穿过虹桥,还在桥上耽误了一会儿,接着沿着北岸向东靠近,岸上杜从宜随着他穿梭在行人中,十分新奇,也由着他抓着自己,在人群里穿梭,她满心新鲜,有种自己在画里游的奇妙感觉。
等到了北岸码头,赵诚问:“要不要吃东西?”
杜从宜:“不吃。我就是看看。”
赵诚找了个地方,安顿好她,起身在码头散落的脚夫里寻了一个问:“听说今天码头到运木材的船,到了吗?”
那精装的脚夫扭头看他,奇怪问:“没听说,只听说运粮船到了,还有一些零散的货船,你要不去其他地方问问。”
赵诚点头谢过脚夫,掏出几文零散的钱顺手给脚夫,脚夫只管感谢。那脚夫可能又觉得这个钱拿的不好意思,就顺口补充了一句:“只是晚上靠岸的货船也多,但那些船人家有自己的人卸船,不用我们这些闲帮外人。”
赵诚回头看他点头:“你们这一天能赚多少?”
“嗐,遇上好的时候,三五十文,差的时候没有活儿。就比如今天。”
赵诚点头,杜从宜已经从茶棚里出来了,顺口问:“不能做些其他跑腿的活儿吗?”
那脚夫憨厚笑说:“贵人说笑了,各有各的规矩,哪里能横插一杠进去搅局。再说码头是个苦力活,卖力气总能活得下去。”
赵诚转身问杜从宜:“娘子带碎银子了吗?”
杜从宜不知他发什么疯,讲自己荷包解下递给他。赵诚翻出来几小块碎银子,递给那脚夫,说;“大相国寺往西,有一家家具行,隔壁是布行。这几日有木材的船要是来了,你记得去报一声,当然若是有其他船队的动静,也捎带盯着些,运木材的船队逾期一直未到,听到其他船队的消息,我们也能有个心准备。”
那脚夫擦了擦手,才伸手接了钱只管说:“小的叫麻二,住城外落水滩,叫诨名坡二狗,大官人在码头上一打听就知道。,保证给大人盯的仔仔细细。”
赵诚点头:“你只管盯着就是,其他的有掌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