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副焦急的模样,落在裴铉这格外碍眼:“你这么担心孟公子?”
宁泠眼里记得带上点点星光:“孟哥哥与侯爷毫无关系,侯爷又何必迁怒于他。”
她怕裴铉恼羞成怒,对孟哥哥用刑,也怕毁了孟哥哥前程,害他遭受无妄之灾。
“你急什么?我何曾打算迁怒于他?不过打算请他来这,问几个问题罢了。”裴铉不急不慢,“莫非你心里有鬼?”
宁泠脑袋急速运转:“我与他之事,岂能与外人说?”
话一说出口,她就有些后悔,口不择言。
裴铉被气笑:“你与他青梅竹马的情谊,真是令人羡慕,待他来了,我便看看究竟是两情相悦,还是单相思?”
他巴巴养着这么久的人,他倒成了外人,成了她和青梅竹马之间的外人。
宁泠急得眼圈都红了:“这件事奴婢一力承担,恳求侯爷不要牵连他人。”
现在这件事就她与裴铉知晓,等孟哥哥来了后,说不得闹得府里人尽皆知。虽然早已失身是假的,但此事要是传出去,谁会管真假?她以后还怎么做人?与男子私定姻缘,暗中苟且,婚前失身,这些事谁听了不嘲笑她。
裴铉捏着茶杯的手愈发用力,他竟有点希望这茶杯就是那孟氏的狗头,捏爆了正好出气。
“放心,我不要他狗命。”
宁泠是既担心自己的名誉清白,又担心孟哥哥被连累。
她眼眶里早就蓄满了盈盈泪水,终于忍不住一颗颗落下。
她无力地跪坐在冰冷的地砖,暗恨自己出的馊主意,不仅轻易能被拆穿,而且还无辜连累他人。
宁泠思考要不要此时坦白,但是依照她对裴铉的看法,就算现在她说出真相,他也只会以为她为了孟哥哥蒙骗于他。
见她六神无主,绝望地跪坐在地上哭泣。
裴铉心里的怒气更甚:“区区孟氏而已,比他好的男子天下多得是。”
裴铉冷眼看着她因为那男人要死要活的。
宁泠嗓子带着哭音:“要是旁人都知晓了此事,奴婢以后还怎么见人,侯爷是想逼死我。”
闻言裴铉一愣,他没想到她担心这。
他又不由嘲讽道:“既然知道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当时还敢做?”
宁泠哽咽答道:“那时候年纪小,没想那么多。”
她哭得梨花带雨,似是一株纯白无瑕的梨花树,整个人更是哭得颤颤巍巍,单薄的身影一直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好不可怜。
她哭哭啼啼的声音不算大,应该是努力着控制自己,可在裴铉这儿却十分刺耳。
“怕什么?”裴铉修长的手指揉着自己太阳穴,“你不是想着和他双宿双飞,本候大发善心,说不定成全你们,届时你们就一走了之了。”
他这鬼话,宁泠一点也不相信。而且真的等孟哥哥来了后就真相大白了。
宁泠哭得眼尾通红,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其实奴婢与孟哥哥只是前尘往事了,上次听了侯爷的话,奴婢也仔细反思了很久,心里早已后悔,知道他不是值得托付终生之人,而且说不定他早已娶妻生子。”
她之前说那些话是为了激裴铉一怒之下放她自由,眼下这情形等孟哥哥来了后,只会情况更糟。
听了这话,裴铉的心情稍稍好了些,他瞥了眼她单纯稚嫩的脸蛋。
她生的这般好,当时年纪又小被人哄骗也是无奈之举。
裴铉冷着脸说道:“既然如此,只要你保证从此与他恩断义绝,一刀两断,安心做我的通房,我便饶了你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