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闻言陷入沉思。
姜椿却嚷嚷道:“哎呀,这显然就是鸿门宴,我笨手笨脚又不会说话,去赴宴,一个不甚得罪长公主,只怕就再也回不来了呢。
所以,母亲,您不赏我几样值钱首饰让我戴戴?好歹让我最后体面一回嘛。”
庄氏瞅了她头上那对明显属于李氏嫁妆的珠花一眼,斥责道:“少口没遮拦,你自己活腻歪了,也别污蔑长公主殿下。”
真是甚话都敢说,一点都不怕犯了鬼神忌讳,真将她的小命给勾走?
姜椿不依不饶道:“我去长公主府赴宴,您也不想我穿戴得太寒酸,叫长公主以为您苛待儿媳妇?”
庄氏简直无语。
自己给老太太周氏当了半辈子儿媳妇,从未干出过跟她要东西这样离谱的事情来。
而姜椿这个儿媳妇才进门多久啊,就不止一回跟自己讨要东西了。
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但庄氏又不能不给,不然姜椿还真能干出穿戴寒酸地进长公主府大门的行径来。
她转头吩咐珊瑚道:“珊瑚,你把我那支赤金嵌红宝石镶珠三尾凤钗拿来。”
赤金嵌红宝石镶珠三尾凤钗?光是听名字就很贵重。
姜椿立时喜笑颜开:“多谢母亲,母亲真是太豪气了,儿媳有您这样的婆婆,真是儿媳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庄氏冷哼一声:“我肯定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才摊上你这么个儿媳妇。”
姜椿不但不生气,还听得哈哈大笑。
嘴里振振有词道:“这都是命啊,母亲您就认命哈哈,起码我个高腿长脸还好看,您将来的孙子孙女指定不丑不矮。”
庄氏也不得不承认这点:“你也就皮囊好这么一个优点了。”
起先还不觉得,她现在倒是有点怀疑自己长子愿意老实当姜家的赘婿,肯定是被她的美色所迷。
不然以他的聪明脑袋,身子骨又完全养好了,还能想不到摆脱她这个糟糠妻的法子?
非是不能,乃是不愿?
珊瑚捧了个锦盒过来,将其呈到姜椿跟前。
姜椿打开盒盖瞅了一眼,险些被里头的黄金、红宝石以及珍珠闪瞎狗眼。
黄金倒罢了,都大差不差,但这凤钗所用的红宝石以及珍珠都是上上等。
显然价值不菲。
庄氏竟然舍得将这么贵重的首饰给自己?
姜椿一脸警惕地问道:“这凤钗是母亲赏给儿媳妇戴的,而不是借给儿媳妇戴的,对?”
庄氏:“……”
她无语道:“咱们宋家是那等捉襟见肘的人家吗?连支凤钗都要借来借去,轮换着戴,岂不叫人笑话!”
言下之意,这凤钗是赏给姜椿的。
姜椿顿时放心了:“那肯定不是,咱们宋家家底深厚,不至于此。”
她一点都不觉得这些贵妇好脸面讲体面有甚不好,她们若是不这样,自己如何薅到羊毛?
巴不得她们多装一点,越装越好。
就像羊群里挤进来一头狼,那简直就是掉进了福窝窝里。
这不得猛猛薅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