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礼盒中拆出来的，大概是雪岩拜托小温一起拿来的。”
“也就是说，这本书，是雪岩给你的。”
稚英听到雪岩的名字，声线就不自觉压低了。
“是啊！”
苔苔隐约对稚英的反应有些奇怪，她抬起头，似乎不明白稚英在隐忍什么。
“我终于拿到下集了，你不替我开心吗？”
“我应该开心吗？怎么雪岩给你的你就接受了，我的你却拒绝了！”
稚英情绪激动，有一种宝贝要被抢走的恐慌，“为什么你宁愿要一个陌生人的书，都不愿意让我帮你。”
苔苔没听出来稚英话里的意思，“怎么说我也雪岩的救命恩人嘛，算不得陌生人了。”
“我也救过很多人的命，可是大部分人的名字我都不知道！都算是陌生人。”稚英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吼起来，在他心中，苔苔与雪岩最好的归宿就是相忘于江湖。
雪岩若是敢在他和苔苔之间横插一脚，稚英绝对不会放过他。
“你这么激动干嘛，非要挑拨我和雪岩的关系吗？”苔苔一脸莫名其妙，大早上的，稚英是吃了什么火药。
“关系？你和他还能有什么关系，难道他还想上演以身相许的戏码吗？”稚英快要被苔苔的淡定和理所当然弄得紧张死、慌乱死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想着雪岩离他们远一点。
“他的书早就翻来覆去，发烂发臭了，你书丢了，一个时辰内我给你拿本新的。”稚英着急又变扭地说。
“这有道理吗？我都看到关键章节了。”苔苔看出稚英的情绪很激动，有点不知所以，但她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行。”稚英憋了一口气，毛发竖立，嫉妒地快要发狂，他脚踩得地砖哗哗响，大步走到门口。“那你就和雪岩当好朋友吧！”
他要走了吗？
苔苔低着头，眼角忍不住朝门口瞥了一眼，见稚英还停留在门口，内心舒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她才不要先示弱！
稚英一动不动，像是水边要远航的船，期待一个停留下来的理由，见苔苔没有追过来，他懊恼地皱眉，“你不来挽留我吗？我走了也没关系吗？”
而苔苔内心乱如麻团，手已经不自觉地将书本卷起好几处折痕。走……稚英要走了？
这么快吗？快到不是在小鱼走后的某个早晨发生，而是小鱼走之前。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你早就想走了吧！你走，你想走就走。”
稚英绷不住面子，夺门而出。
苔苔心烦意乱，哪还看的下书，胳膊一扫就把桌上的笔墨纸砚全卷下桌子。
水池内，大露台上的三条鱼，正在晒清晨的第一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