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静静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四人身后。>>
鉴于罗家夫妻都是头一回来到五庄观,明月清风耐心十足,领着他们四处转了转,又转进了大殿上香。
也是行至此处,元纾忽然意识到:先前两位师兄让自己不必参拜,没准儿就是因为只有求取人参果之人才得上香求告?
但这不过是她灵光一闪冒出来的主意,究竟是否如此,还需要日后观察。
过了大殿再往后走,自然就是那几个园子了。园中风景依旧,只是近来有元纾的打理,倒是清除了好些花草树木,竟隐隐透着几分一扫往日陈旧气象的变化。
这条路与自己初入五庄观时的走向相差无几,但师兄们点到即止,并未将两人领去最后的人参果树园,而是顺路折返,领着他们从花园东边的门穿了出去。
顺着一条细细长长的□□往前,没走几步便来到了东院门前。
东西二院与中间三园都是相通的,几处若想互相串门倒是方便。看到这熟悉的地方,元纾心念一动。
纵使她十分迫切地想要跟着师兄们一块儿进去,但元纾心里清楚,今时不同往日。单凭自己的三两言语,能从库房里混顺摸鱼地拿到工具,却难以说动他们混入东院。
元纾正不动声色地往后退步,俨然是要回避的样子。清风将她的这点小动作尽收眼底,并没有指名道姓,却突兀地开口道:
“随我一同进去吧。”
听了这话,元纾眼前一亮。
她悄悄抬了抬头,发现清风师兄一甩拂尘,已经转过身去。
明月师兄撞见自己惊疑不定的目光,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笑容,鼓励似的冲元纾点了点头,示意她跟上。
如此看来,不反对……就是赞成喽?
判断出这一层含义,元纾立刻顺杆而上,收回了往后撤退的步伐。不动声色地压了压浅浅浮出的笑意,连忙跟上。
生怕自己落了单,这门她就又进不去了。
果然,这回跟在两位师兄身后入门,一切都顺顺当当的,并未像上次那样将她拒之门外。
想起头一回遇到的阻碍,元纾下意识地往门边看去,却没了石碑的踪影。
她收回目光,忍不住有些感慨。没想到自己正儿八经头一回来东院,竟然不是从那个墙洞里偷摸钻进来的,而是以这样正大光明的方式。
为避免自己的表现显露出任何端倪,元纾尽力装出目不斜视的样子,而余光里依旧争分夺秒地打量着东院布局。
粗略瞧过来,和西院倒是大体相差无几。只是规格应当是参照入室弟子的标准而来,每一个单独辟出来的院落里似乎都有自己的小厨房,有几处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
这一点倒是和她头一回的所见所闻对应上了。
进了门后,顺着大道笔直向前又走了一段,再拐过两个院子,两位师兄轻车熟路地将人领到了左手第一扇门前。
罗家夫妇伸长了脖颈,还在努力左右张望着,似是想透过一扇扇紧紧关闭的院门判断出,究竟哪个院子更舒心豪华些。
不过眼下,他们是不必再纠结的了。
“你们就在此处住下吧。”清风从袖摆中取出钥匙,上前开门。
明月候在一旁,跟着补充:“说来也巧,先前住在这间院子里的那对夫妻,也是从万寿镇上来的。”
“明月道长说的是吴家那两口子吧?”罗太太笑道:“真真是巧到一处去了!”
“道长有所不知,他们一下山便巴巴地向街坊邻居夸耀,直道两位道长的神通。我们原先不知,后来听了意动,这才心定决心要上山来的。”
“原来还有这样一份因果在里头。”门已打开,明月上前一步,往里推门:“这处院子位置好,采光也好。你们还能沾沾他们的喜气,必定能心想事成。”
“那便借道长吉言了。”听了他的保证,罗老爷很是欣喜,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满载而归的模样,笑着捋了捋胡须。
几人走进院内,清风一马当先,如变戏法一般,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份托盘。托盘上整整齐齐地叠了几件袍子,他一边递给罗太太,一边向他们解释道:
“从前在山下如何都好,眼下既入了五庄观,再穿得如此招摇华丽就不大合适了。”
他一扫拂尘,隔空虚点一下:“便换上观里准备的道袍吧,也方便认人。”
罗太太连忙应下,又拿起一件,随手抖开。
元纾小心翼翼地抬眼,往那头飞快瞄了一眼,只瞧出了个囫囵样子,心口便是重重一跳。
这件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