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哭湿了沈鹤鸣半件棉衣。
寒假很快结束。
再见到朋友们，我发现并没多少人拿同情目光看我。
打听过，才知道程祠对外另编了一套说辞。
说过去都是他单方面暗恋我，纠缠我，而我只单纯把他当哥哥。
我没多说，算是默认。
也没多意外。
程祠向来是这样，想做的事情就会做到最好，替所有人考虑周全，只将自己放在最末位。
和程祠的微信停在那句简单的【谢谢】。
他沉默地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相反，沈鹤鸣热热闹闹地闯了进来。
他与我分享生活，陪我吃饭，一起打工，拖着我到处游玩。
某次，我不解问他，到底看上我什么？
沈鹤鸣长叹一口气，幽怨看着我，「……你果然忘了。」
「那天我赶项目进度，在教室里连续熬了好几天，有些发烧，是你看出我状态不对劲，跑前跑后帮我买药带饭。」
「当时我就觉得，你又漂亮又温柔，我好喜欢。」
我有些尴尬。
隐约记起是有这么回事儿。
沈鹤鸣继续剖析内心。
「为了能见到你我才去便利店打工。」
「然后越看越喜欢，到现在怎么看都看不够。」
这话直白得我脸一臊，避开视线，开始往肚子里灌水。
再见到程祠，约莫是三个月后。
是被同学强拉去的酒吧。
包厢富丽堂皇，要价不菲。
我刚觉出不对劲，要走，却被七手八脚地塞进去，站稳就瞧见众星捧月的小公主谢妍，以及身侧黑眸里掠过些许错愕的程祠。
程祠变了。
凌厉气势收敛很多，凝成了荣辱不惊的沉稳，如同深海。
更衬得人面如冠玉，俊美矜贵。
他只看我一眼，就平淡收回目光，长睫垂下，白皙如玉的手指捏着酒杯，一口口抿着。
我也没多看他，而是看向端坐中心的谢妍。
「谢妍同学，找我有事儿？」
「没事的话我该打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