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鸣就在外面,挡着门,只留个缝跟我说话。
「等这人走了再出来。」
「你受伤了吗?」
「没,因为我很会笑。」
我一愣,「……哈?」
沈鹤鸣压着声音,忍着笑意逗我,「伸手不打笑脸人啊,这是世界通用规则,你不知道?」
我嘴角微抽。
还能爱玩笑,看来这人是真没事儿。
沈鹤鸣靠着门,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小声聊着,终于等到这醉鬼疯完离开了。
松懈下来,我这才注意到和程祠的通话还没断。
「……已经没事了。」
对面沉默很久,才传来程祠压抑的嗓音,「那就好。」
他没挂。
我也没挂。
黑暗中,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却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房门忽地被拉开,明亮的光倾泻而入。
沈鹤鸣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目光在我手机上顿了顿,表情瞬间苦成一只哈士奇。
他利落把外套一脱,衣袖往上捋,将落了大片淤青的左手臂往我面前一怼。
加大音量,又拖长语调。
「楚唯一,我手伤了,好疼呀,你管不管?」
我:「……」
幼稚。
我掐断电话,忙去翻来急救箱,指挥他在灯下坐好,看着那已经淤青泛紫的手臂,感同身受地皱起五官。
没忍住有些埋怨地看过去一眼,「这都被砸成这样,还说没受伤?」
「去医院拍个片儿吧?」
沈鹤鸣一双大长腿分在我两边,答得随意。
「不用。」
「我皮糙肉厚,这点儿都不算伤。」
他朝旁边桌上的手机努了努嘴。
「伤是刚才受的。」
「情伤。」
我嘴角微抽。
稍微有些油腻了啊兄弟。
沈鹤鸣继续撇嘴,既是委屈,又似不满,「有我在外面守着,还找别人来,怕我护不住你啊?」
我抿了抿唇。
分明先前已经决定和程祠不再联系,可遇事的第一反应还是联系他。
认知到这件事后,本以为已经愈合的暗伤又往外渗出细密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