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围观群众顿时发出了吸气声。
混在群众之中唐栀在心中默默感慨道:“这桃红楼找来的人还真是敬业——装扮、演出、捧场。。。。。。真是样样齐全啊。”
“这盘中另一样,是枇杷的手帕。因为这手帕上边清清楚楚绣着一对枇杷,用的还是京城少见的苏绣针法。所有与枇杷熟络的人,都认得这个手帕,因为平日里她都会随身携带的——
因为这是她来自江南的娘留给她的遗物。
“而这,是在侯府西侧的密道中发现的。”
全场又一片哗然。
绿萝接着开口:
“大人,在下乃大理寺仵作,发现枇杷姑娘的尸首上有深浅不一的鞭痕二十余道,却并不致命,大抵是生前受了歹人折磨;
“而她的尸首呈樱桃红色,微臣推断,她是在密闭环境中烧了大量的炭,最终窒息而亡。而这侯府的密道,恰好满足这样的条件。而枇杷,也正是在侯府失踪的——我身旁的几位女子正是那天与她一同前往侯府演出的人证。”
围观群众中有个人大声喊道:
“京城谁不知道小侯爷最喜欢去莺燕阁中挑选颇有姿色的女子,然后带回府中亵玩——”
“真是无法无天了!这侯府还有把圣上放在眼中吗!”
陶大人赶忙拿案板拍了拍桌子:“好了诸位,可不要乱说。我们讲证据,不要意气用事哈。来,你们几位,接着说。”
“此事定然与侯府脱不了关系,还求大人明察,派人去侯府中查明真相,让死者能安息九泉泉之下。”
“这。。。。。。”陶大人的眼珠子慌张地在眼眶里提溜一圈:
这还真是有理有据的,我该怎么搪塞她们呢?算了,还是使出我的毕生所学吧——
“不如,你们去寻大理寺?这案情复杂,已经超出了我们官府的职责了;我不直接否了你们的上诉,也算是力所能及了。”
药娘并没被这话唬乱了阵脚:
“大人,此案已在大理寺备案,是大理寺的人让我们来寻衙门,让您来做个裁断。”
陶大人心想:糟了,棋逢对手。他心虚地反问道:“此案如此复杂,我一个不了解全貌的,怎么做裁断?你们几个,还是寻回大理寺吧。”
话毕,阿蝶在群众中小声指挥道:“哭。”
随即,现场一片鬼哭狼嚎,活像是误入了哪家的丧事。
“啪-啪-啪啪”,陶大人重重地连拍几下案板,不耐烦地说道:
“肃静!肃静!这事,我办不了!”
药娘抬起头,冷冷说道:
“陶大人,你可知,你身前是受苦受难的百姓,背后是大昌的律法与天子?若你因恐惧而畏缩,今日饱受宰割的是我们,明日便是同我们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你。”
陶大人的良心并未被刺痛,他振振有词地反驳道:“姑娘,此话差矣。官与民,本就是不同的——要不然,民为何会不择手段地爬到官位?”
绿萝“我们不过是希望您能下派一批人手去调查此事。这对您,能有多大影响呢?这侯府,当真就快顶了天了?”
“姑娘啊,所以说,民就是民,其中利害关系,你是不晓得的啊。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要不你明日再来,我明日就不当值了。。。。。。”
在人群中的小侯爷背着手,一副得意极了的样子:“真是出好戏。”身旁的阿权连忙附和道:“嘿嘿,当今谁敢与侯府过不去呢,说是天都不为过了——”
“嘘,话可不能乱说,我们甄氏一族忠君报国几十载,圣上的生母又恰好是我胞姐兰贵妃——这是我们祖上积德才得今日的荫蔽啊。。。。。。”
“陶大人,这里怎么这么热闹。”
一位一身玄衣的男子从人群中穿梭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