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
有什么东西,敲响了紧闭的窗。
床上,半夏似是察觉到了窗外的动静,秀气的眉头稍稍拧起,但最终还是没能从酣眠中挣脱。
又做梦了。
「看」到在灰扑扑的夜空笼罩下,铅灰阴云环绕中,那大片大片连绵起伏的熟悉山脉,半夏知道,自己多日的辛苦布置,白费了。
都说人在做梦时,是不知道自己在做梦。
半夏却违背了这一大众普遍认知。
自有记忆以来的每次做梦,她都清楚知晓自己正身处在梦境中,并且,她做过的梦全是噩梦。
诡怪横生,荒诞离奇。
她也早已习惯噩梦缠身的生活,只是……这次的噩梦异乎寻常。
半夏已经连续数日梦到同一个地方,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越来越真实了。
一草一木,一虫一叶。
与现实一般无二。
已经失去梦境该有的朦胧与模糊感,真实到令人毛骨悚然,若非使用的是上帝视角,半夏会以为自己正身处现实中。
黑夜。
人迹罕至的山林。
朦朦胧胧的雨雾中,暗流涌动的月牙湖,若隐若现的孤舟,破败扭曲的建筑……
从头到尾细细欣赏了一遍充斥着不祥的荒败风景后,半夏感觉自己的视野在不断上升,直冲云霄。
枯树,荒楼。
湖泊,山林……
半夏居高临下俯瞰着,身下不断缩小的世间万物,她知道,这场梦该结束了。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在最后的一瞥中,世间万物都失去了色彩,好似褪色的画卷,翻滚不休的黑暗遮掩住天地,汇聚成一本……黑皮书?
最后这幕,是以前没有发生过的。
半夏本能地想要细看,下一秒——
「嗒!」
「嗒嗒!!」
沉闷响声,猝然在耳边回荡。
半夏从睡梦中惊醒,呼吸粗重,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睁大圆而亮的双目,直勾勾望着上方天花板。
眼前景象转变得太过突兀,令她产生了严重割裂感,恍惚间,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慢了半拍。
半夏才坐起身,扭头望向阳台的方向。
「嗒嗒。」她低声重复一遍,方才听到的闷响。
是谁在敲打我窗?
半夏拧眉歪歪头,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墙壁上挂着的马克思画像,四目相对,在他充满智慧的凝视中,在唯物主义之光的照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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