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第一条路不一定通往自?由,然选第二条路,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闻言,季书瑜神情倒是意外?的平静,她双手环抱,若有所思,道:“所以,暗阁巢穴真正所在,原是西屿么?”
见她面露异色,嬴殷似笑非笑,只作?未闻,淡声道:“玉奴稚拙,眼下?瞧着仍似难以割舍尘缘。不若仔细想想,几载以来历尽千辛,流血流泪方?才走至如今,若为他人性命而自?断羽翼,如何也算不得一件划算买卖罢。”
季书瑜收回思绪,眼睫微垂,倒是十分果断,“选一。备船,今夜我便要离开。”
他既已猜出她的心思,找出闻人策所在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她眼下?确实没?什么必要再继续遮掩了。
“你不会食言的,对吧?”她微微侧首,眼眸犀利。
嬴殷从容颔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季书瑜收回目光,为他拾起了披风,侧首望向窗外?漆黑夜色,言道:“那便有劳君子,同我走一遭了。”
刀光剑影“梅、薛、温。”……
夜半。
几个穿着黑衣之人沿着船梯上至船中,进行?初步搜查。
波涛攀上岸边,轻击礁石,发出一阵沉闷声响。
冷风轻拂,携来一股潮湿的咸腥气,宝船之下,两?人并肩而立,皆静默不语地等候人返还。
即便他方才交代了身份,然季书?瑜心中除了提防,再无其?他熟悉、信任之感。
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她?抬起眼眸望向月轮,一边于?心中估算着时辰,不自觉地抿紧了唇。
只待半晌后?,有一人匆匆返还。他神色古怪,望了一眼季书?瑜,同披着青灰色披风的男人附耳低语。
察觉到嬴殷投来的视线,立于?一侧的季书?瑜鸦羽轻垂,眉头轻蹙。
静默间,嬴殷若有所思,出声向她?问询。
“你既未选择用毒,那最后?用的是什?么?”
季书?瑜顿默,思忖片刻,方才坦言道:“是醉生?散,服下后?可叫人昏睡上三日三夜。然因此药涩苦性凉,故而我不敢多放,恐叫他察觉。”
嬴殷鸦黑睫羽微抬,眼中含笑,朝她?投去一眼,淡声言道:“棋差一着,全盘皆输。玉奴切记,于?局中心慈手软,无异于?自取灭亡。”
闻此言,她?心蓦地停跳一拍,耳边那道声音于?脑海中不断放大,他言:“人未寻见呢。看来,玉奴此次怕是要赌输了。”
话音落下,女子身形微顿,神色显露出几分怔愣。
药是她?昨夜亲自喂至人唇边,之后?,又亲眼瞧他饮下的。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将人束缚后?藏于?了暗室之中。
可如今,人却突然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