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声减弱,少女一边于大风中艰难地?撑着伞,领着高?挑的男人并肩而去。
那间?凉亭被远远抛于二人身后,逐渐为大片黑云所笼罩,异常阴冷。猛烈的暴雨将之牢牢桎梏其间?,犹如?囚人水笼。
“公?子,这雨太大了,不若等一会儿再走……”合一开口,声音被夹杂进风雨声之中,难以听?清。
冰冷雨丝拍打于面上,闻人珏思绪陡然清明几分,他顿住了迈出亭子的脚步,目光定定地?望着两人一道离去的方?向,始终不发一言。
……他至今仍被困在?那个雨夜里,全?然无法做到忘怀,如?何?她却是这般洒脱?便是今日得知了那段经历,仍能?做到置身事外,冷心冷情。
可转头,却又同闻人策这般亲密无间?,毫无抵触。
明明他才是桎梏她的罪魁祸首。
不是很慧黠的鱼儿么,怎么就认不清自己如?今的处境呢?
这一刻,他真嫉妒的想要发狂。
“还有机会,只要她能?彻底回想起来,她就一定会明白。”他喃喃自语,目光逐渐幽深。
他绝不会放下,也不可能?放下。
呼吸剧烈起伏,他掩唇轻咳,苍白之色缓缓爬上俊美的面容,“派人继续去撬那几个人质的嘴,天无绝人之路,我不信只有那一个法子可以救她。”
合一闻言忍不住抬首,之后又匆匆垂首,应声:“是。”
现如?今病入膏肓,亟需良医的,只恐怕另有其人啊。
窥见一斑“愿以此身为筹码,安一安您……
而之后接连几日,季书瑜都不敢随意出院了。
那日于凉亭中归来?,闻人策始终一语不发,一字未提她同闻人珏之间的事,甚至还异常平静地?陪她用完了晚食。
然而到了夜里就寝的时候……他却又如同变了个人一般。
锦帐放下,身量颀长的男人褪去了白日庄严肃穆的官袍,墨发簪玉,凤眸深邃,单披一件轻薄寝衣进入其中。胸膛前裸露出些许肌肉轮廓,线条流畅而优雅,不张扬却透露出强健的力量之美,在那柔和?烛光映照下,更添几分诱人光泽。
明明仍然是那如往常一般的温润模样?,玉郎唇角微勾,噙着些许浅淡的笑意,可她仍是于那快要叫她魂飞魄散的撞击力道?中隐隐得见他心底下深藏着的郁怒。
是见闻人珏同她说话,他心中不愉了?
他们兄弟似乎关系并?不亲密,甚至可能?有?些嫌隙,故而他见那人亲近她,才会这般沉默。
说到底还是她贪那杯茶,从而惹出来?之后的事……他心中有?气,确实跟她有?干系。
她没力气开口问?询,对于他情绪的宣泄,只能?极力地?配合、安抚。只是这一配合,却叫她被欺负的愈发狠了。
鼻息间,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水香气于动情时变得异常馥郁,同室间的兰麝气混杂形成一股奇异惑人的味道?,她被熏的隐约昏了头,心中那点抗拒竟也逐渐抛于脑后,投入进他所给予的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