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相信师父,好吗?”
这句话,就像一枚安心丸,安抚了季祈永的心灵。
“我听师父的——”
秋庭桉伸手将季祈永脸上的汗抹去,“去吧。”
待季祈永离去,秋庭桉方缓缓起身,推门而入。
室内,药香弥漫,床榻旁药草、清水、棉布罗列,一盆血水触目惊心。
裴书臣静坐榻边,轻摇羽扇,为时序政驱暑。
夏日,时序政是最贪凉的,往常因为贪吃闹肚子,被教训的次数也不在少数。
如今,裴书臣多想这个少年郎,能像从前一般,就算闹肚子,就算不听话。
但起码,不会像现在这般,如此安静,如此孱弱。
“桉儿拜见师父。”
秋庭桉欲跪,裴书臣却道:
“裴某何敢受太师大人一拜。”
师父,原是想废了我……
秋庭桉微微一愣,叹口气。
与裴书臣相视一眼,便知裴书臣心中所想。
面上维持着恭敬之色,缓缓开口:
“桉儿惶恐,师父所言,实乃弟子难以承受之重。”
裴书臣闻言,挑眉一笑,果然是自己教大的,一个眼神就知道,要做什么。
顺着秋庭桉往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夹杂着几分讽刺,他轻轻挥动手中羽扇,一股清风拂过:
“太师大人亦有惶恐之时?世事无常,诚难预料也。”
秋庭桉故作不耐烦,回了一句:
“师父年高德劭,复老而昏聩——”
裴书臣手中一停,假意怒意道:
“你说谁老糊涂?!!”
虽说是故意为之,但毒舌如秋庭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