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仰卧了,也确实屈膝了。
江明月清醒的时候确实没有醉后那样大胆。她撑着床坐了起来,有些退缩,打算找个托词溜走:“嗯……按照查体要求,我先去洗手消毒……”
沈归时按住她:“别走啊,怎么能让病人离开你的视线呢?”
江明月扫他一眼,咳了声,端起架子:“不走也行,但我觉得你这个病人有点危险。”她半褪睡袍,抽出衣服上的腰带,“我可能需要先把你绑起来,你同意吗?”
沈归时颇有兴致地点头:“当然同意,我都听医生的。”
他主动把一对手腕伸出去,由着她用腰带缠了两圈绑紧。
“有这么配合的病人?”江明月顺手打了一个蝴蝶结。
“都说了,我依从性很强的。”沈归时始终微笑,“江医生你人真好,绑人之前还打招呼。”
沈归时的动作受限,江明月自我感觉回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区间。她当真按步骤给他查体——触诊,手指不太安分地四处摩挲。
片刻后,她替沈归时解开腕间的腰带。
沈归时转了转手腕:“查完了?”
“嗯。”江明月确实玩够了,“不能绑太久,血液会不流通。”
扔在床沿的腰带被沈归时重新拿到手里。他认真夸她:“你是真专业。”
“那肯定啊——”江明月话音未落,两个手腕就被抓握到身后,带着体温的腰带缠绕了上去,她有点慌乱,“你!你你!你绑人之前怎么连招呼都不打?”
沈归时自有一套逻辑:“哦,我没你人好。”
“可你不是病人吗?你的依从性呢?”
“对不起,江医生,经过你刚刚的触诊,我脑子里已经没有依从性了。”沈归时停顿两秒,“只有性。”
江明月:“……”
她的两手背在身后,这个姿势令她被迫挺胸,她眼底有难言的羞愤。
沈归时慢条斯理地拆着那件浅紫色睡裙背后的绑带,像在拆一份美好的礼物。
江明月觉得他这样不紧不慢的动作也挺令人煎熬,忍不住出声:“有个抽绳……扯一下就行……”
“真的?我怕扯坏了你又生气。”
“没事,这条没昨晚那条贵……呃,我的意思是这条扯坏了不心疼……不对,它那个抽绳就是那么设计的,不会扯坏的……”
江明月把脸埋进枕头。
救命啊!她都在说些什么啊!
最后,沉闷而含糊的一句话从枕头里冒出来:“真扯坏了也不用你掏钱赔。你把你的人赔给我就行。”
……
时间无声无息地流逝。
江明月去淋浴间冲了个澡出来,从衣柜里拿了条新床单,两腿打着哆嗦把床单换了。
沈归时过来帮忙。江明月想起自己刚刚在浴室没站稳,沿着微凉的拼花瓷砖墙往下滑,这人扣着她的手,将她扶好,然后跟她说了一句相当耳熟的话——
“你行不行啊?”
江明月非常后悔自己一时嘴炮挑衅他。
外面的天黑了,沉沉的一片。今夜无风。都市的夜晚灯火万家,光影幢幢。
江明月晚饭也不想吃,只想倒头睡觉。刚刚生理眼泪流了满脸,现在眼眶一圈都有点发酸。她拆了个蒸汽眼罩敷眼睛。没一会儿,便感觉有柔软的吻落在了她的颈侧。
“沈归时你有完没完!”江明月往边上躲,嗓子都哑了,“不来了,家里没有新床单换了。”
“好。”沈归时无声地笑。
她有洁癖,他知道。
江明月打了个哈欠:“今天到此为止,我要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你年轻,你体能好,我认输。”
“我们应该算是同龄人吧。”沈归时语调微扬,“漂亮姐姐?”
江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