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还怪可爱的。
苹果皮一圈一圈向下垂,小林泉的视线随着七海建人的动作慢慢放低,一晃神白白胖胖的果肉就被切好递到嘴前。
喵?
“先吃点垫垫,晚餐想要什么?”
医院提供的便当全都是冷餐,病人可不能吃这个。七海建人保持着递果肉的动作,耐心十足。
她慢吞吞把果肉接过去,目光狐疑而闪烁:“主人格是不是拿捏住你什么把柄了?”
“没有,”七海建人见她肯从自己手上拿东西吃,重新又问了一遍:“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不!”她抱着膝盖缩进被子里,尽量小的一个团:“别想着讨好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液体快输完了,我去喊护士取针。”
他收回手站起来走出病房,没多久就带着护士回来:“请尽量轻些,我太太怕疼。”
“好的,我会注意。七海先生和泉小姐的感情还真是甜蜜呢。”
护士笑着取掉针头,带着空掉的药瓶软管离开。小林泉翻着手背戳戳刚包上的纱布,七海建人慌忙阻止:“别戳,会有皮下淤血。”
女子转了转眼睛,趁他不注意一把拽住领带,高大的金发青年顺着她的力道弯下腰:“当心手疼。”
“嗛,”没能得到预想中的反应,她百无聊赖的松开手:“你走吧,我不用人守着,很烦。”
这种小别扭还不及五条悟作天作地的万分之一,七海先生老神在在:“晚上总得有人帮你守门,除了我你还有更好人选吗?”
“……”中二归中二,换了个人格也没有海王天分的小林小姐沉默了。只是人格切换又不是大脑切片扔了,她当然知道面前这个与自己利益一致的男人可以信任。不过信任归信任,叛逆还是要叛逆的,两者互不影响,次人格主导下的泉偷偷挪挪胳膊挪挪腿,企图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七海建人只当没看见,重新坐下并从公文包里抽出份难得收到手里的作业。这大概是他今年唯一能批改到的英文习作了,纵使它错字满篇不知所云,他还是认认真真将每出错误勾画出来,好让学生明白到底什么地方没学会……或者倒过来看看究竟有什么地方学会了。
“喂,你是干什么的?”
只要你不理猫,猫总会自己送上门来理你。次人格看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好奇,伸长脖子侧过来瞧。七海建人二话不说将画满红勾和批注的作业展示给她看:“高中英语教师。”
好家伙,差点就重新写了。
“这学校……专收智障?”她把话说得一点也不客气。看看还不如重写的连片通红,七海建人头一次觉得自己在语言表达以及词汇量方面还需钻研。
吐槽倒也不必如此犀利?
天就这么被聊死了,后勤干部缩回被子里暗自盘算后半夜怎么溜走去找游击队长交换关于MIMIC的情报,高中教师绞尽脑汁想办法拯救学生基本可以宣告完蛋的英语成绩。
两人各发各的呆,各想各的事。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尽暗,次人格又一次突然发出声音:“你怎么还在!”
“我当然在,不然你晚上有什么不方便的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
金发青年放下改了一半的教案,就见缩在病床上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姿势的妻子趴在被子里盯着自己,目光灼灼,一看就知道准备做坏事。
她这个样子实在太过可爱,可爱到很容易让人忘记此前新庄的警告,某人早就把数小时前差点被她扭断胳膊这件事给抛到脑后,坐正身体努力哄她高兴:“无聊了吗?要不要玩游戏?”
被五条前辈强迫着下载的游戏还没删,也许心理年龄明显还在中二期的次人格会喜欢。他耐心等待着,终于等到了被允许靠近的机会。
真是孩子气,一个游戏就骗到了。
小林泉伸长手接过七海建人递来的手机,指间一转银白色的机身翻出一长串眼花缭乱的花样。相对于正常情况下那副老成持重的模样,终于显露出街头自由生长的气质。
“你这人还真奇怪,注册游戏号又不玩,是为了抓上课打游戏的学生么?”
她盘腿坐在床上,抠了五分钟熟悉操作,然后目不转睛盯着屏幕,身体还会随着战况左□□斜。七海建人意识到她并不是在向自己提问,多半只是随口一说,根本不曾抱有任何期待。
她在试探,并试图驱逐闯入领地的陌生人。
“偶尔会和朋友一起玩上一小会儿。我的学生很少,一般来说他们只要能准时出勤就很令我感到欣慰了。”七海先生叹息:“我猜你这个年纪应该在读国中,上课经常走神?”
次人格把手机屏幕拉至眼前,想也不想嫌弃道:“别问我,我又没上过学,上学这么麻烦的事都是主人格去处理。真不知道她那么多精力都是从哪儿来的,我最多只能坚持三分钟,她居然把本子记得密密麻麻不说,还抽出空考证。”
对局胜利,她随手将手机扔在被子上,单手撑着下巴:“你该走了,屋子里有陌生男人在我睡不着!”
“我可以在走廊上守着。”
七海建人抬手推推墨镜:“你现在在心理上是个孩子,我作为你的丈夫,天然就是你的监护人。我有责任在你受伤虚弱时保护你的人身安全,随时回应你的需要。”
“兰波都没有这么管过我,你又不是兰波!你好烦!”次人格放大音量,很有熊孩子要闹的架势。金发青年权当她是小猫哼哼,完全不当回事。眼看他怎么赶也赶不走,小林泉眼珠子一转:“我想吃可丽饼!奶油里要打沙冰,你去买!现在就去!”
七海建人本想拒绝,考虑到她一下午都没好好吃东西,可丽饼或许能够作为乖乖吃饭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