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会再响，莫思瑶思前想后，还是忍不住接了电话，并自觉的，在熄灯后走到了宿舍楼梯间的拐角处。
多年的默契始终在的，莫思瑶知道他或许有事。
“怎么了？”她问。
“哦……”程颐或许没料到电话会被接起，似乎哽了哽，喊她的名字，“瑶瑶。”
“嗯？”
“你还好吗？”
莫思瑶无声的笑了笑：“这些日子你问我问得最多的就是‘你还好吗’？怎么，在你心里，我是过得有多不好？”
“……就是不知道该和你聊些什么，”他语气是有点自嘲的，“大概因为不年轻了吧。”
“我也不知道要跟你聊什么，大概因为我们只剩下回忆了吧。”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家就住对门，每天上幼儿园，我都提前几分钟在你家门口等你，牵啊牵啊就牵到了小学，结果开学第一天我牵着你一块摔着了，还把你的羊角辫弄歪了，后来好长一段时间你都不让我牵，我还难过了好久，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记得这件事，可能对那时的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哦，这个倒没什么印象了。”莫思瑶耸耸肩，“我倒是记得有次我们学校派人去参加演讲比赛，咱们班只有一个名额，老师本来想让你去的，她都私下给我做思想工作了，什么集体荣誉最重要啊，结果你得意过头，参加比赛前几天晚上唱歌唱破了嗓子，老师就把这机会给我了，还对着你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那是故意的。”
“我知道啊。”
“你那个老是喜欢叫我‘橙子’的闺蜜叫什么来着？”
“唐苑。”
“哦对，汤圆。”
“人家不是汤圆，是唐苑！对了，苑苑之后混得怎么样了？”
“你去了之后，我和她就断联系了，听说那年高考她考得也不怎么样，这些年的同学聚会我从来不敢去参加，怕听到你的名字，所以也没什么途经打听到她的事。倒是后来在一次商业聚会结束后偶尔碰见了，她应该正带着两个孩子逛商场。”
“两个孩子？哇，好厉害。她对象不会是你同桌梁亮吧？”
“应该不是，梁亮现在应该还没结婚吧，他好像考上公务员了。”程颐语锋一转，“喂，说真的，你不觉得唐苑这名字真的改得绝了，她真的长得真的真的很像汤圆，不是吗？”程颐突然语锋一转。
“相信我……唐苑一定会掐死你。”
“呵呵，有你在，她才掐不死我，你会保护我的。”
“程颐，”莫思瑶顿了顿，“你现在应该由林茜来保护了。”
“高考加油！”程颐没头没脑的开口。
“知道了。”
“有信心吗？”
“还行。”她顿了顿，“一二模的成绩都出来了，还是蛮靠前的。”
“高考制度我了解过了，和我们那年不一样，是成绩出来后再填报志愿，所以压力也不需要那么大。”
“我知道了，那……”最怕气氛突然的尴尬，莫思瑶顿了顿，“那我睡觉了，明天还得晨跑呢。”
“嗯……”可程颐嗯完，突然又起了头：“我没有放弃找叔叔阿姨，你放心，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嗯，我现在也不强求，主要是我现在这身份也尴尬，不然我一定敲锣打鼓的找。”
“会找到的。”程颐给了她信心，又找了话端继续，这一继续，居然聊到了她的手机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