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柰拖着疲惫的脚步上了三楼。
正在看日剧的央樨拿起遥控按下暂停键,「回来啦?」
「嗯。」
「好不好……」只说了三个字的央樨露出了些微诧异的表情,「妳为什么穿这件衣服?」
「因为妳没有说不能穿,所以……」
「不是啦,袁希珩买给妳的那件……」央樨说到一半,好似想通了什么似的,「妳不是跟他去的?」
「我跟刘律师……等等,」央柰脑海中闪过刚刚听到的话,一下子冲到央樨面前,「妳说袁希珩买给我?什么?」
央樨出现了啼笑皆非的表情,「你们两个是怎么了?」
「央樨,快点跟我说,求妳----」
「月初的时候我不是还在招生期吗?可是袁希珩要我无论如何要抽一个晚上给他,我问他要做什么,他说想请妳跟他一起参加一个小聚会,所以要我帮忙去试一件预备送给妳的小礼服,衣服、披肩、鞋子都买了,没想到妳竟然没跟他去。」
央樨转过身,再度拿起遥控按下播放键,电视上的男女主角再度谈情说爱。
在日文交谈的情爱里,央樨的声音再度飘来----「那件白色礼服是他早先选好的,我只是去帮他试试合不合身而已,平心而论,那件白色礼服真的很漂亮,仔细看,还可以看到裙摆上有白色丝线绣的茉莉花,对了,他说那些绣上去的茉莉,是妳想要的。」
央柰十七岁的时候,沈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在经过一年的苦练,央樨终于一雪去年在钢琴大赛上落败的耻辱,不但得到了一笔为数可观的奖学金,同时也夺下了维也纳钢琴大赛参赛权。
商店街里的消息散布得很快,尤其在里长知道后,隔天,美丽街的人都收到了这个消息。
每个人经过星星花坊,都会把头探进来说:「沈先生,恭喜你。」
然后,还会有人对央柰说:「央樨,出国比赛好好加油喔。」
刚开始,央柰还会说「我是妹妹」,但后来次数多了,她也懒得像播放录音带那种一直重复「我不是央樨,我们只是剪了一样的头发」,她通通改以微笑回答。
双生儿混淆度是很高的,有时连老爹都会认错,所以她也就大人有大量的不怪那些阿姨、叔叔、伯伯、婶婶、爷爷、奶奶们了。
央柰一边拍打土盆,一边随着音响中流泄出的英文老歌轻轻亨唱。
蓦地,悬在玻璃门上的风铃响了,发出清脆的声音。
袁希珩那张越来越像大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疑问,很快的,他也笑了出来,「沈央柰,妳干麻假装成央樨?」
「咦?你看得出来?」
「猛一看很像,不过细看后就不像了。」
「自从央樨把长头发剪掉后,你还是第一个在瞬间分出我们谁是谁的人耶。」央柰脱下手套,往他肩上拍了拍,「嗯,果然明察秋毫,小的甘拜下风。」
袁希珩没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央樨呢?」
「前两天就出国啦。」
语毕,央柰突然想起,不对耶,央樨……没告诉袁希珩吗?算算时间,央樨已经在欧洲了,可是他居然全然不知道?
袁希珩对于自己晚一步才知道的消息,似乎也不是很放在心上,「这样啊,希望央樨能得到好名次。」
央柰试探性的问:「你不会觉得怪怪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央樨是央樨,我是我。」
央柰看着他,心想,是因为信任的关系吗?
去年夏天,他曾告诉她—没有什么事情比相信更重要了,如果我真的那么喜欢,我愿意去相信。
所以即使央樨在这种事情上面有点我行我素,他也不觉得受伤,也完全不放在心上……「你真是怪人一个。」央柰下了结论。
「要说怪这种事情,我想我是比不上妳。」袁希珩朝她刚才忙碌的方向看过去,「妳在做什么?」
「养花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