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急,耐着性子等她。
“我有选择吗?”
“有啊。”那人懒散地笑了声,仿佛当个趣事在看,“你一直都有选择的。”
沈岁桉鸦羽般的长睫垂了垂,倏忽笑出声:“是吗?”
她撩起眼尾,轻嗤:“如果那些选择我都不满意呢?”
“那可怎么办呢?”那人像是无奈,可开口时腔调满是戏谑的意味,“你只有那两个选择……”
沈岁桉一双潋滟的杏眸氤氲着水雾,里面藏着望不到底的冰冷和寒意,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唇,冷笑一声。
“不聊了,到看话本的时间了。”那人的声音夹杂着丝丝倦意,又隐隐透着意味深长的兴味,“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这是沈岁桉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接着她混乱的意识彻底陷入沉睡。
再醒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被谢聿白搂在怀里躺在床上,男人低垂着脑袋,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洒下一层阴影,衬得皮肤更加冷白。
只是他眉间有浅浅的褶皱,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她稍稍一动,男人便睁开了眼,眼中有少许朦胧,却还是清醒的,显然没睡熟。
“醒了。”他沙哑着声音,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终于了一口气,“还好,已经不烧了。”
“我发烧了吗?”
她柔软的指腹落在他眉心,温柔地为他抚平皱起的眉头。
谢聿白顺势抓住她的手放在脸颊上蹭了蹭,眼眸半眯着,声调黏糊糊的:“小烧。”
“哦。”顿了下,她又问,“我睡了几天?”
“两天了。”似是气氛太过沉重,他咧着唇开玩笑,“还以为你要当睡美人呢,到时候我肯定用爱慕的吻将你吻醒……”
沈岁桉忍不住笑出声:“哪跟哪呀?”
谢聿白闻言跟着笑,可眼底流露的却是淡淡的悲伤……
情绪只一瞬便被藏匿于深处,他将下巴抵在女孩的头顶,拖着语调撒娇:“岁岁,好困啊,陪我睡会儿,嗯?”
“嗯,睡吧。”
知道沈岁桉没事了,谢聿白一直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不一会就传来他均匀清浅的呼吸声。
沈岁桉此刻却了无困意。
脑子里装的太多且太过混乱,以至于她都不知道先思考哪一个。
两个选择……?
如果她都不选呢?
结果又会是如何?
她将脸颊贴在男人的胸膛,听着那一声又一声强劲的心跳声,烦躁的情绪逐渐变得平静……
无妨。
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现在再着急也没用……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相安无事,什么都没发生,一切太过平静,反而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期间,沈岁桉和谢聿白又去了一趟北部冰雪区,这里的冰雪如今只有薄薄的一层,温度也不似之前低了,隐约有了回暖的倾向。
沈岁桉不察有些失望。
男人安慰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会等到的。”
“想看一场雪,可又不单单只是看一场雪。”
都说雨后逢春,可下雨后不一定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