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于是,她放任了他的离开。
然后,她在那个有许多回忆的宅子里待了很久,写了几封信,这才回到侯府。
之后因药物的作用,她陷入昏迷,直到谢铮回府,她醒了过来。
再一次的,纪明昭服下禁药,从侯府离开。
她知道,有人跟着她,却并不在意,她去了安南伯府,见到了谢琅最后一面。
他们没能说上话,那个时候的谢琅已是弥留之际,所以纪明昭没有过多停留,很快离开。
纪明昭永远不会知道,弥留之际的谢琅,曾在她转身之时,似有所感般,呢喃过她的名字。
再之后,她重新回到了他们俩一起置办过的宅子。
略微用了些小手段,从暗卫眼皮子底下溜走,又找人帮忙将装了书信的箱子,送到侯府。
此刻,纪明昭披着宽大的斗篷,坐在通往京郊的马车里。
她想要离开京城,但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件事情必须要做……
无法接受
对于纪明昭心里的打算,京都里的纪芜跟谢铮自是无从知晓。
纪芜挨在谢铮身旁,先看了他手中那封自请下堂的文书,随即又看了长姐留给他的信。
信中的话语不多,除了对谢铮的抱歉以外,还讲明了“圆房”那晚的真相。
大概是猜到纪芜会看见这封信,又或者谢铮主动让她来看,书信的最后,有这样一段话——
【阿芜,过去种种,我已然铸成大错,惟愿将此事说明后,能让你与侯爷少了这个误会。
但我想,在我说明此事之前,侯爷应当已让人查清了此事,帮我谢谢他的不拆穿。
很感谢你曾经那样地信任我,抱歉,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或许真的如母亲说的那般,天定的缘分无论怎样都拆不散,原本,你与侯爷就该是天生的一对,所以无论经历什么,终能相见。】
信到此处,便只剩下一个落款。
纪芜放下纪明昭给谢铮的这封信,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了给自己的那封信上。
正想要拿起来看看上面都写了什么的时候,门外再次传来回禀,说王氏又来了,想要见她。
“看样子,除了箱子里的,长姐还额外给母亲送了信,”纪芜把信先收到一旁,吩咐一声。
很快,王氏随同下人一起,来到静思居,在她身旁跟着李妈妈。
不同于往日里见到纪芜时的模样,此刻王氏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她进到屋中,下意识快走了几步。
然而,就在将要接近纪芜时,她又忽然停了下来。
王氏站在原地,眼圈开始发红,一个字都没说,眼泪便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着。
见她如此,纪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