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哎呦一声,刚要发作,回头便对上神情狠戾阴鸷的楚佚舟。
楚佚舟朝他抬了抬下巴,讥诮道:“要不你也请我喝一杯?”
他的声音冷得像凛冽冬天冰湖里的冰水般刺骨森寒,光听声音就知道憋着火不好惹。
偏还有人不知死活往上凑。
“走了不到一分钟,你当老子死的?”
楚佚舟一改浪荡公子哥散漫不羁的形象,神情恣睢,冷笑一声,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
醉酒男被突然出现的楚佚舟吓出了一身冷汗,对上他阴沉漠然的眉眼,醉了一晚上的酒都醒了,脸色煞白,连忙摆手致歉:
“喝多了喝多了,楚二少,对不起,今晚二位喝的玩的都算我账上。”
楚佚舟轻蔑一笑,提步坐回程叶轻身侧,声音还是冷得像淬了冰:“轮得到你请?滚!”
“我喝昏头了,楚二少、程小姐你们喝,我先走了。”男人悔得恨不得直接遁走。
男人认出楚佚舟的同时,也认出了仿佛置身事外的程叶轻。
她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但脸上的不耐与嫌恶也一直存在。
好几年没见,他们二人的样貌和气质都发生了些许变化,变得更为优越高傲,随便往哪处一坐,就是万众瞩目的贵公子和富千金。
今天喝醉酒精虫上脑,差点犯了大忌讳。
其实他和楚佚舟、程叶轻同届,上学那时候没少听过他们的事。
圈里这帮人有一个共识,楚佚舟在程叶轻面前一贯是容忍度无上限,再犯浑手都别往大小姐那伸,惹谁都别惹大小姐,不然过不了一天,楚二少可就得给你安排松骨喽。
毕竟有史可寻,他亲眼见过,初二那年楚佚舟为程叶轻打过最凶的一场架。
但那是任何人都不能说出去的秘密。
他那时候以为程叶轻会喜欢上楚佚舟。
没想到几年后,却听到程叶轻热烈追求矜贵冰山楚佚屿的八卦。
想起刚才楚佚舟看他如看将死之人般的眼神,尽管酒吧里空调度数偏低,男人额头上还是控制不住地往外冒汗。
直到那个男人彻底消失在视野里,程叶轻都没有偏头看过那人一眼。
楚佚舟见不得她这样毫不在意,用膝盖吊儿郎当地顶了顶她的腿,吸引她的注意。
故意招惹她:“喂,我帮你赶走这些碍眼的货色,你没什么表示?”
程叶轻应声转头,对上他晦暗似漩涡般的黑眸。
娇妩的脸上挂着浅笑,脚下却毫不留情地将楚佚舟的皮鞋狠狠踩在她的细高跟下,眼里满是嘲弄:
“你说别人都是下等货色,那你楚佚舟是什么货色?”
楚佚舟低笑一声。
目标明确地覆上她的手背,今晚第二次将她的酒杯按下,隐晦的黑眸里满是算计,
“觊觎你的上等货色。”
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但程叶轻的笑容还是僵了一瞬。
楚佚舟喉结滚动,用玩味调侃的语气说道:“程叶轻,别喜欢那个人了,我都追了你这么久了,要不然你答应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