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骁爵被她的眼神烫到,捂住了正在滴血的手,顺势擦了擦她的白色毛衣,血全部都融进了衣服布料里,根本擦不掉。“是哥哥吓到你了,抱歉。”楚玉绯皱眉,他这样子是精分了吧?“玉玉……”“你让我觉得恶心……”楚玉绯噤声,生怕自己的话刺激到他。她无法保障接下来的自己是否安全。先稳住他的情绪,从这里出去再说……“哥哥,我不是厌恶你这个人,你不该把兄妹情扭曲变质,你只是太爱我了,才会认不清感情,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楚玉绯强颜欢笑。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温柔无害,“你的手怎么回事?为什么出那么多血?”“没事的……”“我……我看看……”目前要做的,就是要转移他的注意力,放松他的警惕,再试图唤回他的亲情。楚玉绯抖着手指去碰他右手手腕,他也没有做出拒绝的动作,她大胆了一些,试着卷起他的袖子。男人的小臂上有一道简单包扎的伤口,绷带全都红了,伤口崩开,血包不住了,血液顺着手臂滴下来。“这是怎么弄到的……”终究还是她的哥哥,完全做不到对他不管不顾。楚玉绯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哥哥?”楚骁爵得到她的关心,眼底多了笑意,“你真的在意我?玉玉?”楚玉绯僵住,很快就稳住心神,“你的伤口得赶紧包扎……开门,我去拿医药箱过来……”楚骁爵从抽屉里拿钥匙给她。楚玉绯拿到钥匙的那一刻才松了口气。她忧心忡忡地下楼找医药箱。楚骁爵实在太恐怖了。楚玉绯犹犹豫豫了很久才回到书房,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卷起两边袖子,右手小臂的绷带趁她不在的时候解开,随意丢在了地上,露出一道十五厘米的刀伤。男人右手中握着一把小刀,面无表情,在左手上划了一刀。白皙的手臂被血染红。楚玉绯瞳孔一缩,吓得原地不动。“你……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她第一次见到自家哥哥的另一面。诡异、阴暗、恐怖……她看不到他的痛苦,隐隐察觉到他在压抑着难以言说的兴奋,太疯了!楚玉绯朝他走过去,试图抢走他手上的刀,他直接松开手让她拿走,比想象中的简单。“不要动!”她按住了他,拿出了消毒水,直接喷在他的伤口上。“嘶……”男人倒吸一口冷气。楚玉绯把他的袖子全部卷上去,手臂全是纵横交错的刀疤,她心头一震。“为什么……”她不理解。楚骁爵痛得脸色苍白,仍旧面带笑容,“吓到了?”“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玉玉,你不厌恶我了?”“……因为你是我哥哥。”楚玉绯只会消毒,包扎的技术不是很好,找到了棉布贴在他的刀口上,随后又拿绷带缠住,血暂时止住了。两边手臂都包扎完,费了一些时间。“你是我哥哥,只能是我哥哥,亲情永远不可能变质为爱情,哥哥,我希望你能恢复正常。”楚玉绯把医药箱合上,转身要走。楚骁爵拉住她的手。他坐在椅子上,抬头仰视她,“我早就不正常了……玉玉,每次对你产生不可言说的感情时……我无法抑制对你的爱,我不能伤害你,只能在手上划一刀,只有这样才能时刻提醒着自己,我是你哥哥……”楚玉绯哑然:“……”楚骁爵挑起自嘲的弧度,“我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可我在乎你!玉玉,你那么美好,我却想着用这肮脏的感情来套住你……是哥哥不好……”楚玉绯抿了抿唇,视线在他身上打转,最后长长地叹息一声,“哥哥,你应该找心理医生看看。”“你认为我有病?”楚骁爵的眼中似乎盛满了春水,含情脉脉盯着她,“玉玉,爱上你是人之常情。”“……”楚玉绯果断离开书房。砰!书房的门被她重重关上。外面又开始飘雪了。楚骁爵沉默了许久。在他下楼后,家里的佣人告诉他,“小姐刚才气冲冲地跑出去了,开车离开……”楚骁爵拧眉,“你们不拦着她?”几个佣人低下头,一声不吭。楚骁爵透过窗户盯着大门的方向,目光沉沉。良久。楚骁爵回了房间。洗澡时避开了手臂上的绷带,她包扎过的地方,完好无损。他一直在幻想楚玉绯发现他秘密的那一刻会是什么反应……呵……还真觉得他恶心了……楚骁爵穿着松松垮垮的黑色睡衣,站在窗前,外面飘下鹅毛大雪,夜,黑得浓稠。……g国。星星点点的雪飘下来。早晨的街道极少人。一道颀长身影拿着一束鲜红玫瑰花,步伐稳健,一步一步走回公寓。公寓隔壁住着一对情侣。化疗结束的女人剃光了头发,戴着针织帽,穿得很严实,看见他后招了招手,“早上好。”男人一顿,对她回以一声:“绢绢姐,早上好。”程绢是男人的学姐,两人住同一个公寓,互相有个照应。女人房间内的男人穿着白大褂,手中拿一件大外套出来,披在她身上。两人相视一笑。秦颢收回眼神,把鲜红的玫瑰花放在花瓶中,给灰白色风格的房子装饰了一点生机。公寓之间的阳台靠得很近。秦颢站姿阳台上发呆,盯着飘落在眼前的雪。隔壁阳台的女人喝着热水,“似乎要到圣诞节了……”“圣诞节……”秦颢俊美温润的脸庞闪过落寞之色,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有个钻戒,仔细看可以看出戒指内侧刻有三个字母。看了戒指许久,他怅然若失,又将装着戒指的盒子合上,放回了口袋。程绢化疗过后,说话的语气总是有气无力,“既然放不下,就该和那人好好说清楚,坐下来好好喝杯茶,心平气和聊聊天。”秦颢眼中含着浓浓忧伤,他垂眸,盯着一楼下堆得厚厚的血。“我和她……还有可能吗?”干净中含着哽咽的声音,随风消散……:()我包养的金丝雀竟成了京圈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