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喝这么多?”
姜南把打滑的醉鬼往上抬了抬,视野从他的发顶落到了他醺红的耳廓和脸。
岑归年忍不住眉毛皱起,含糊不清地向姜南表达自己的难受,“想吐……”
他嫌弃头顶的光太亮即使不睁眼也刺得人脑袋发晕,脸找着姜南的肩膀重新埋了进去,埋得更贴更深了些。
混乱的思绪已经让他忘却了和姜南所有的不愉快,褪去了他的尖锐,他本能地向姜南寻求一个能够安眠的地方,本能地依赖他。
姜南多用了几分力,手臂还抱岑归年,搀扶着他往洗手间走去,还要时不时提防着岑归年一个踉跄就把自己摔倒在地。
酗酒的后果就是岑归年快把自己的苦胆都要吐出来了,恶心感还在搅动着他的神经。
姜南轻轻拍着他的背,岑归年却不满意。
他身体摇摇晃晃,一嘴都是苦胆汁儿的酸苦,眼睛还未完全张开眼泪就落了下来,“姜南……我……我要滑倒了。”
“姜南……我……”
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姜南脑子里涌出了这个问题,拍背的手渐渐下移重新环住了他的腰把人扶稳。
岑归年眉心舒展开了。他等的就是这个。
不,还应该再紧点。
“姜南……扶……”
姜南收紧了手臂,轻声哄道:“不会摔了。”
岑归年闭上了眼,他私心希望姜南可以在用力点,勒痛他的肋骨也没关系,最好是能让他呼吸都痛的力道,把他融进他的骨血。
要他在濒临窒息的拥抱中体会坚固不移的陪伴就好了。
可姜南根本不舍得。他是一个连岑归年都呼吸声稍微滞重了些都要停下来好好检查一番才继续扶着他往卧室走的人。
对象是岑归年,姜南总是会不自觉地拿出最大的耐心。
他搀扶着意识不清的岑归年回到卧室让他躺回了床上,他还挂心着灶台上那锅正在烧的姜汤。
姜南出去熄了火,等热气散得差不多了才盛出来一碗端回了卧室里。
姜南去而复返也不过几分钟,原本大字瘫倒的岑归年又换了个姿势躺好了,一手搭在了额头,另一只手放在了小腹。他听见了姜南进门的动静,眼睛在臂弯里眨了眨,润出了几滴眼泪在眼眶里,将坠未坠。
经过刚才激烈的呕吐后他有了几分清醒,足够让他觉醒自己身在何时何处,但不足以让他抑制下那股被酒意调动起来的冲动。
混乱复杂的画面让他分不清究竟是回忆还是梦境,但心脏上一抽一抽的痛感绝对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