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想着别在剧组小编剧面前丢脸的陈洪一时半会都找不到开口想说的话。
“……你什么意思。”最后还是来闹事的男人梗着脖子开了口,声音却没那么中气十足了,“先毁约的人是你,还砸伤我那么多人,你以为你躲在二楼就想善了。”
二楼窗户关上了。
没多久,谢斋舲推开工作室木门走了出来。
涂芩有快两个月没见过这人了,三月的墨市最高温度也就十来度,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穿过院子,走到了那男人面前。
比男人高了大半个头。
那男人往后退了一步,问:“怎么?你还想揍我。”
“想。”谢斋舲冲男人笑了笑,“但陈会长在,他肯定已经报了警。”
语气挺遗憾。
陈洪在旁边咳嗽了一声。
谢斋舲看向陈洪,本来应该是想说点什么的,结果一不小心瞥到陈洪身后的人。
那人有点娇小,躲在陈洪背后他在楼上都没看到。
是涂芩。
他的邻居。
住在幸福小区里头,他以前阁楼位置的那个女孩。
此刻正瞪大眼睛看着他,看到他看过来,她还又往陈洪身后躲了一下。
谢斋舲:“……”
什么东西。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躲什么?
哦,他刚才在她面前砸了四个锤子,院子的水泥地都得翻新了。
陈洪看谢斋舲看着他半天不说话,又咳嗽了一声:“你他妈工作室里烧那么多圆球干什么?弹药库呢?”
哦,他刚才确实在楼上丢球玩,知道金奎金五一定会躲,所以他丢得挺开心的,不知道有没有砸到涂芩。
她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28章真有人在身上纹线头的?……
卡了一下壳,谢斋舲那股那抡着锤子砸人的气势灭了一点,他别开眼,重新去看那群找上来的麻烦。
一阵烦躁。
老爷子去世后,刘家还剩下四个旁支仍然在做陶,最讨厌的就是老爷子表哥这一支,这一支当年和老爷子走得最近,小孩最败家。
这次过来的就是这一支里面的翘楚,他们家最小的那个外孙刘凌平,主业赌博副业直播卖马克杯,直播间挂的名字全是业内各种陶艺大师的名字,被举报了就换一个,赚来的钱转头就能在赌桌上送出去。
前年被抓进去过一次,坐了一年牢出来以后没好多久就又开始重操旧业,刘家的人见他都躲着走,他借不到钱,就把主意打到了谢斋舲身上。
按照金奎的说法,谢斋舲就是他们刘家的出气筒,吃饭睡觉砸谢斋舲。
土矿村这个黑陶工作室是老爷子遗嘱上明确写明了给谢斋舲的,也是唯一一个给谢斋舲的东西。
谢斋舲当时未成年,这工作室是交给陈洪托管,等谢斋舲满十八了才把工作室交接给他。
这事刘家倒是没怎么闹过,这地方交通太不便利,后头那个土窑当时都不能使用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工作室,虽然旁边有土矿,但是挖了那么多年早就枯竭了,而且老爷子还有其他更值钱的东西要抢,所以所有人都没有太在意这个工作室。
但是穷途末路的刘凌平很在意,他来闹过好几次,本来就是混不吝的性格,真报警了也就进去行政拘留十五天,对他来说不算是什么实质性伤害。
蟑螂一样。
尤其这次,更恶心,一来就骂骂咧咧地往工作室门口吐痰,说一群孤儿开的孤儿地方,味道都比别地儿大。
谢斋舲这次是不打算再忍了,报警对他没有实质性伤害就直接打服,打到缺胳膊断腿也算是帮老爷子教育后代了。
当然,他知道这样是挺冲动的。
尤其是看到涂芩后,他被一下子拉到了现实里,那点冲动就被风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