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嫔昂着头:“就是太好吃了,边吃边流口水!”
这傲娇的,听得赵溪音直想笑。
鲁婕妤直犯嘀咕:“没多好吃啊。”
玉嫔又吃下两口红烧鱼,没吃大盘鸡之前,觉得这鱼味道还不错,好东西都是比出来的,吃过大盘鸡后再吃鱼,怎么都觉得没滋没味的,远不如大盘鸡好吃。
因此她嘴上吃着红烧鱼,心里却一直惦念着鲁婕妤的大盘鸡。
筷子神使鬼差越过鱼盘,伸向浅口盘子,玉嫔瞄上一块大腿肉,想趁鲁婕妤不注意,夹到自己碗中。
“啪!”
两双筷子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你干什么?”鲁婕妤质问。
玉嫔仿佛一只被抓现形的老鼠,尴尬极了,勉强硬气道:“怎么,吃你一块鸡都不行?”
“不行。”鲁婕妤干脆利落道,“方才我吃你一块鱼,允许你吃我一块鸡,但也仅限一块,多了没有。”
开玩笑,这可是溪音亲手做的,就这么点儿,分你一半损失已经够大了。
玉嫔难以置信地看着鲁婕妤,不相信竟然有人为了块鸡肉拒绝了她。
【前两日不是成堆成堆的送赏赐吗?分给丽美人和文才人那么多金银丝帛,分给本宫一块鸡都不行?!】
赵溪音忍着笑,说道:“婕妤,瞧玉嫔娘娘诧异的神情,仿佛想问,为何分文丽两位嫔妃赏赐时那么大方,却连一块鸡肉都舍不得给她。”
鲁婕妤脱口而出:“那能一样吗?”
玉嫔原本以为,“那能一样”指的是鲁婕妤对她和文丽二人的亲近程度不一样。
“溪音的手艺是金不换,岂是些金银丝帛能比的?”
原来指的是“金银丝帛”和“赵御厨的手艺”,玉嫔一时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赵溪音喜滋滋道:“多谢婕妤夸奖。”
玉嫔却笑不出来,想吃的鸡肉没吃到,只能埋头苦吃自己的鱼和其他菜,心中暗暗抱怨:【六道菜,没一道能打得过大盘鸡。】
赵溪音见盘中的鸡肉消耗掉一大半,便上前道:“我把刀削面倒进去,婕妤尝尝大盘鸡拌面。”
还有不同的吃法,鲁婕妤浅浅笑着:“好呀。”
洁白的刀削面滚入大盘鸡中,瞬间被汤汁淹没,浓稠的汤汁挂在每根面上,把面裹成酱褐色。
鲁婕妤挑一根面尝了尝,带着鸡肉香的汤汁挂在面上,肉香加面香,比单吃鸡肉还好吃!
她的嘴角沾了些汤汁,看得玉嫔馋得不行,下意识又吸溜气口水。
不对啊,她来东殿用膳的目的是要馋路鲁婕妤的,怎么被馋哭的反倒是她自己呢?
偏偏鲁婕妤是个可恶的小家子气,吃她一块鸡都不肯,更别提吃她的面了。
玉嫔才不去自讨没趣,低头夹了一筷子鱼肉,含泪硬夸:“真好吃,还得是我宫里的小厨房。”
一顿午膳吃得是痛不欲生,玉嫔回到宫中,第一件事便是叫来小厨房的庖厨。
主厨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姓陈,大家都喊他陈厨子。
他打了个千儿:“不知玉嫔娘娘有何事吩咐?午膳那道红烧鱼是我亲手做的,娘娘吃着可还满意?”
陈厨子对自己的厨艺很自信,倒不是真的因为他厨艺有多高,而是在永和宫日日被吹捧出来的自信。
玉嫔看不上司膳司的饭菜,独独宠爱小厨房,平日里的份例大多也都贴给了小厨房。
外加他时常以“玉嫔娘娘千挑万选出来的厨子”自居,旁人都捧着他,自信心不被捧出来也不正常。
故而在问到中午的红烧鱼时,语气中满是自信。
一提到那红烧鱼,玉嫔就难受,没什么好气道:“陈厨子,你是怎么回事?中午做的红烧鱼一点都不合本宫胃口。”
她没好意思说还不如司膳司做的,毕竟陈厨子是她挑的,司膳司也是她平日里言语踩惯的,不能抬手打自己脸是不。
陈厨子刚才还满面春风,听到质问后变了脸色:“仍旧是原来的烹饪步骤啊,娘娘先前不是很爱吃吗?”
先前是很爱吃,吃过大盘鸡后就看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