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做不来服侍人的活,却会做几样点心,有些心虚地问:“像你一样,进宫当御厨。”
赵溪音想了想:“尚食局过些时日的确会擢选一批御厨,你到时候便去应考。”
想靠她的关系进宫当御厨的路走不通,她没那么大权利,也不欠赵燕的人情,应考是正经路子,有厨艺必然不会白璧蒙尘,没有厨艺只能名落孙山。
赵燕知道和赵溪音情分不深,也不敢奢求能直接被带进去,当初没种下善因,如今就不能奢望善果。
有赵溪音提供的御厨擢选消息,已经够意思了。
“好,我会去的。”
赵燕匆忙离开家,只带了几件换洗衣裳,连银子和干粮都没带,忍饥挨饿过了一夜,爹娘和弟弟走了她反而送了一口气,实在不知道去哪,京城唯一的亲戚就是姑姑家了。
从前阿娘给姑姑母女俩受的委屈可不少,她不确定姑姑家会不会把自己嘲笑一通,再赶出来。
印象中表妹是厉害了些,可姑姑一直是个温柔的人,想来能给自己一口饭吃。
左右走投无路,她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这里。
没想到是赵溪音不计前嫌,给了自己一盏热茶、两个救命的饼子。
她厚着脸皮问:“这几日,我、我能先住在这里吗?”
说完又立刻保证:“只要我一应考成功,就立刻离开。”
恰在此时,赵氏从里间出来,恰巧听到赵燕这句话,转头看向赵溪音:“溪音,燕儿若是没地方去,就让她先待在这里吧。”
这一刻赵燕觉得鼻子酸涩难忍,差点流出泪来,末了,竟是她阿娘欺负惯了的姑姑愿意收留自己。
赵溪音也不忍心让一个姑娘家流浪在外,但丑话要说在前头:“可以住在这里,但要帮阿娘做些杂活换口粮,我们小本生意容不下吃白饭的人,若你连杂活都干不了,更别说应考御厨了。”
赵燕文言大喜,连忙表示:“我一定不会吃白食。”
赵溪音回头对赵氏道:“阿娘,有什么活让阿齐教给她,她现在离了家,什么事都要慢慢学,这不是在欺负她,而是在教她。”
阿齐是昨日招得那伙计,辰时后来过来上工,食铺就是这样,午饭和晚饭时最忙,清晨是没什么客人的。
赵氏笑着答:“好。”
时辰不早了,赵溪音重新背起包袱,叮嘱道:“阿娘,早膳在锅里,送牛乳的一会儿送来铺子里,您记得吃早膳,我先走啦。”-
皇宫里的日子无波无澜,最大的谈资除了鲁婕妤突然复宠,便是玉嫔的禁足。
除了鲁婕妤没有人知道玉嫔为何突然失宠,连玉嫔自己都是一头雾水。
好在这位玉嫔娘娘是个心大的,对于突如其来的禁足并没有太过内耗,至少不耽误吃。
但要一整个月待在永和宫里,出不去门,还是挺无聊的,平日里喊得亲亲热热的姐姐妹妹,也没一个敢来瞧她的。
“真无聊啊!”
玉嫔在殿内踱了一圈又一圈,实在无所事事,无聊得都要长蘑菇了。
也是,嫔妃们本身就闲来无事,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宠妃们或许还能伴驾,其他真是一点旁的事都没有。
现在又被禁足,当真要闲得发慌了。
贴身宫女出主意:“主子,要不画幅画吧?”
玉嫔毫无兴趣地摆摆手:“画不好。”
“那、破一局残棋?”
“费脑子。”
“绣个花?”
“怕扎手。”
“弹首曲子?”
“磨得指甲疼。”
宫女:“……”
论起来,玉嫔还真没什么才能,是个琴棋书画废,最感兴趣的事,便是让小厨房的厨子给自己研制菜式。
“要不,想想午膳您想用些什么,让刨除早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