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了我曼殊沙华的残瓣,让我交给谦长老,而后其他的我不用再管。”
谢奕缓缓点头,又问道:
“这人是谁?他如此做,又是何用意?”
元庸摇摇头:
“我不知道,他一直是藏于斗篷之中,分不清高矮胖瘦,甚至我都不知是男是女。至于目的……”
他犹豫一下,低声道:
“他让我咬定是谦长老的过错,他……我感觉应该是谦长老的熟人,似乎一直在接触谦长老。”
谢奕瞟了他一眼,淡淡道:
“我知道了。”
他语气不置可否,瞬间让元庸有些紧张。
而后谢奕挥挥手,又让元庸自己呆着,实则继续软禁。
只不过就半天过后。
谢奕宽袍广袖,忽然从天而降,带着几个人影。
轰。
一个穿着兜帽的人影被掷在地上,生死不知。
另外有一名妖娆的妇人和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娃,同样被谢奕带进小院。
元庸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相好和独苗,然后看着那个十分强大的神秘人。
他没想到,谢奕半天就将一切全部处理完毕。那个曾经让他完全没法反抗的黑衣人,在谢奕面前如同死狗。
不愧是家主。
元庸一个激灵,眼神深处露出害怕和紧张之色,看了家眷一眼,跪在谢奕面前:
“家主!谢家主救回小的家眷。大恩大德,元庸没齿难忘!”
他痛哭流涕,伏在谢奕脚边。
谢奕脸色平淡,慢慢道:
“元庸,念在你替家族效力多年的份上,功过相抵,你这便走吧。”
他平视前方,没有看脚下的元庸:
“当年你在一堆比你大比你壮的丐子中为了一口吃的、一个承诺周旋良久,有勇有谋,最后悍勇反抗、绝不屈服的模样,我还记得。我希望我记得的是你那时的模样。”
元庸不敢相信谢奕就这样放他走了。
但他听到后面时,脸上流露出真实的感伤。他嗫嚅片刻,咚咚咚朝着谢奕磕了三个头,而后沉默的带着家眷离开。
等离开这片院落时,元庸知道以谢奕的为人,是真的不追究了。
他如释重负,眼神中爆出希望的光彩,带着相好和幼儿辗转到了自己的一处隐秘宅邸,关上了房门。
凶狠的喝止了哭哭啼啼的相好,而后又抱起吓得呆若木鸡的儿子,元庸在幼儿身上一阵摸索,确认东西完好无损,不由露出笑容。
他将那长命锁取下,急急的将儿子塞给相好的,而后看着手中的锁,眼放精光。
元庸才三十多岁,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生儿子。
相比子嗣,能让他改换资质、突破宗师的秘法,才让他无法拒绝。
走入房中,元庸将长命锁扭了几下,机扩声响起。锁芯露出缝隙,里面有一张薄如蝉翼的帛书,卷成极细的一卷。
他兴奋的将帛书取出展开,忍不住激动的低语:
“圣人遗物上的洗髓法,我也有、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