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江忘忘,她只能去求他。
才跑了两三步,那宫门前的禁卫军拿着武器就冲了上去。
一人将江云娆推倒在地,一人拿着长刀就要架在她脖子上。
裴琰坐在御辇之上,上半身直接立了起来,屁股都已经离了座位:“住手!”
归冥冲了过去,连忙为自己手下解释:“皇上,他只是要挟制住云懿郡主,不是要砍她的脖子。”
归冥瞪着眼看了一眼那个侍卫:“猪脑子啊你,鹤中书都在护的人,你还敢提刀子出来,滚!”
侍卫灰溜溜的退下,不敢作声。
江云娆扑倒在地,头发跟跟着铺散开来。
低头看见那明黄色的金龙云纹袍摆与龙纹黑色长靴落在了自己眼前。
时光漫漫,怔然一瞬。她缓缓抬起了血红的乌眸,鼻尖的浓酸在这一刻聚焦起来,轻轻的唤了一句:“裴琰。”
她眼睛眨的缓慢,眼巴巴的望着他,眸底风霜弥漫。
裴琰看向前方,帝王语声磁沉带着天子的威严,冷漠锋利:“所有人都退下。”
宫门前的侍卫,包括鹤兰因与魏太师等人都遣散了去。
鹤兰因看了一眼江云娆便回了鹤府,总归人已经到他面前了,裴琰若是还这般拧着性子,他会去骂的。
他冷冰冰的凤眼垂睨下:“听闻你找朕,找朕做什么?”
一年半多未见,裴琰没有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她有些狼狈憔悴,像一只从天上坠地的雀鸟,在地上艰难的扑腾的翅膀,却很无力的昂子。
江云娆在河水里泡了那么久,又淋了那么久的雨,加上精神崩溃,昨晚的姜汤根本没用。
此刻浑身发着高热,脑子已经浑浊不清了。
她在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晃晃悠悠站在了裴琰的面前,语气立马急了起来:
“你帮我找找我的孩子好不好,他昨晚被河水冲走了。
裴琰,那也是你的孩子,他还生着病,你赶紧派人救救他。
他身子不好,发着高热,情况很是危急!”
江云娆说到最后言语都颤抖了起来,已经咬不清字了,朝着他潸然泪下,似碎了一般。
福康公公与归冥相互又看了一眼,皆是瞪了瞪眼珠子,孩子?
裴琰背在腰后的手猛的攥成了拳头,指骨紧绷,露出了坚硬的轮廓,但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
“你说是朕的孩子就是朕的孩子,你与朕又没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让朕替你寻子?”
福康公公小心翼翼的后面拉了拉裴琰的衣袖,低声道:“皇上,赶紧问问那孩子是个什么样子,怎么不见的。”
福康公公只是觉得皇帝这个年纪还没有子嗣,日常担忧。
今日听见有人说有,那还是紧张的过问一下,万一真有呢?
裴琰回眸瞪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来看着江云娆:
“你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话,都忘了吗?
朕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江云娆,你把大周朝的天子当成什么了,驯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