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一瞬间,他脑中那根代表理智的弦嘭地崩断,野火一般的嫉妒刹那间烧毁了所有的自制力。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酒水已经砸了一地。
我状态不对。
他想道。
你别不说话啊。花蕾挂断电话,陡然提高了声音。
没人惹我。李忌淡淡说道。
没人惹你你一个人关着门拆家,你有病吧。她走上来踢开翻倒的茶歇桌,这些东西可都是古董,你小心待会人家要你赔。
我能赔他一万个。李忌冷嗤。
他这语气听着就不像是没事的样,花蕾抱臂,抿唇细思,但她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李老爷子和李旭昌。可公司的事已经定死了,签了协议过了手续,这两人再闹也翻不出大浪,李忌至于气成这样?
花蕾越想越放心不下,默了会,还是伸手拽了把李忌。
到底怎么了?
李忌压着不耐看向她,没事,我看这几瓶酒不顺眼,随手砸了。
这理由简直混蛋,花蕾被生生气笑了,你
行了,你真把你自己当我妈了啊。李忌说道,朝门走去。
他俩在一起长大,都是没爹妈管的小孩,李忌浑,花蕾也不遑多让。
当年幼稚园玩过家家的时候,这姑娘追着她现在的男朋友,哭着要当人家的老婆,李忌就在一边笑。结果临到头,老师牵着哭成泪人的花蕾和小白回来,往李忌面前一按,说他俩是你爹妈。
多少年都没提起的茬突然被翻了出来,花蕾一愣,反应过来以后又好气又好笑。
你转移什么话题。
李忌垂眼,单手捏平领口,拧开门锁,任由花蕾追问他就是不回答。
徐微与
这三个字被他含在齿间细细磨咬,不多时便渗出了一丝苦味。像是他小时候被保姆牵着,羡慕别人有父母有家人,又像后来他废大力气才能得到的项目,被老爷子转给其他人。
但那些时候他都可以忍耐,为什么这次不行?徐微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李忌站在高处,用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自己的神经,剥离出那份缠着嫉妒和怒火的喜欢,一点一点将其摊平,审视着这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