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给你留了这么点东西?!杨朵陡然提高了声音。
徐微与哑然失笑,这么激动做什么?
杨朵:不是,就几套房子他设什么遗嘱啊,活着的时候直接送你不就完了。搞个遗嘱显得他多深情似的。
她虽然没多少钱,但见识过的有钱人多,知道他们的财产是什么情况。几套房子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泼天的富贵,但对于李忌来说,总价也就是他手上股份一年的分红。
想了想,嘴毒的姑娘又没忍住加了两句,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送你,本来只是想写张纸哄哄人的,结果不小心死了。男人都这样,没一个好东西。
被牵连到的徐微与无声地注视着杨朵,杨朵这才反应过来,尴尬讪笑。
她跟徐微与一起吹了会晚风,止痛药的药效逐渐上来,杨朵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打到第五个的时候,她扯了下徐微与的裤脚。
我回去睡觉了。您也早点上去,林子里蚊虫多。
嗯。
杨朵站起身,揉了揉肚子。
木梯也就几步,她一跨就上去了。见她消失在门后,徐微与重新转向前方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这边。
那视线很专注,几乎带着能凝成实质的力道。让人非常不舒服。
徐微与一直听着杨朵的脚步,直到那嘎吱嘎吱的声响停下,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夜视功能,对向远处浓黑的夜色。
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了黑白配色的丛林。树影幢幢,铺成一片一片浓淡不同的阴影。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徐微与轻蹙眉头,收起手机。
是我最近精神太紧绷了吗?怎么总是产生幻觉?
微风吹过树丛,树叶飒飒作响,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但如果此时有人趴在木楼一层的地板上细听,就会听见一阵轻微的摩擦声。
蛇一样的漆黑生物顺着木制墙板攀上窗框,它的头部圆钝,没有眼睛,身体表面螺旋盘绕着像血管一样的触肢,触肢的末端翘在空气中轻晃,像是在探知环境中微小的气味分子。
杨朵蹬开两只拖鞋翻身上床,拍了拍枕头,掀起薄毯钻了进去。她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因此更为浓烈了些。
漆黑的东西愉悦地竖了起来,攀过窗框,朝里游来。它不是一个人,很快,窗棱边探出了第二个头。它没有探查,径直蜿蜒进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