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亲他时被父亲看见了,诺拉从未见父亲发过那么大的火,他当即把诺拉推开,拔剑砍下了那个近臣的头。诺拉看父亲怒发冲冠的样子,以为他也要把她的头砍掉,但他只是朝她看了许久便走开了,后来下令把所有近臣送她的所有礼物一把火烧掉。
从此诺拉隐约知道了一件事:她的吻可能是有价值的。
所以现在,她踮起脚尖想去亲吻星尘的唇:“我没有钱了,这是报酬。”
星尘的身手灵活得难以置信,他泥鳅一般从诺拉手里溜走了,不幸撞倒旁边窗台上一盆花,但他在花盆即将落地时用脚接住了它。
“别这样,小姐。”他将花盆拜访回原本的位置,里面种的是耐旱的虎皮兰。尽管如此,星尘还是从水槽里掬了一捧水浇给它,见诺拉还在盯着他,他叹了口气,“我带你去看海,免费的。”
——
他们来到夏博,一个海边的村庄。这个村庄和拉法西塔一样空无一人,直到有人路过,他们才知道村子附近有狼人,那天是月圆之夜,所以村民们躲起来了。
星尘自告奋勇去对付狼人。离开藏身的地窖前,诺拉把自己的铃兰发带给了他。
她去过几次比武大会,女士们会把花环、发带或者手帕等物品送给骑士们,表示对他们的支持。这条铃兰发带就代表着她对他的支持。
和一群村民躲在地窖里对诺拉来说是很新奇的体验,地下倒是不热,却充满汗臭和狐臭的气息。诺拉尽量挤在一个人很少的角落,祈求星尘能快点回来,她好离开这个鬼地方。
过了很久,诺拉几乎陷入昏睡时,听到了人们骚动起来。
她看向人群聚拢的地方,星尘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五六个狼人的头。村民们在围着他欢呼,他越过人群看到了她,眼睛弯了起来,朝着她点了点头。
诺拉报以微笑,谢天谢地,这个漫长的夜晚终于要结束了。
村民们燃起篝火,将狼人们的尸体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诺拉没有去旁观,她找了个旅馆,一口气睡到第二天中午。
虽然在消除狼人的过程中她并没有出力,作为星尘的同伴,村民们还是优待了她,给她送上美味佳肴,并邀请她参与第二天晚上的乡村舞会。
中午醒来后,诺拉来到旅馆一楼靠窗的位置用餐,正喝着羊肉燕麦汤时,一位极为出挑的大帅哥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
她被扑面而来的美貌所震惊,一口汤没能咽下去,卡在了气管里。
“哐当”,勺子被扔到盘子里,诺拉把头转到一边,想把喉咙里卡住的燕麦咳出来。
那位帅哥走到她背后,轻轻拍了几拍,气管便重新恢复了顺畅。
“你有这么饿吗?”他坐回椅子上,问。
“星尘,”她凭眼睛认出了他,“我第一眼没认出来。你皮肤上那些东西不见了?”
“只是暂时不见了,”他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今天是周日,魔鬼也要休息。”
“噢。”诺拉移开了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直视他,自从近臣那件事情发生后,父亲便不再让男士随便接近诺拉。除了宫廷里的来来回回那些骑士,诺拉大部分时间只与女人们打交道,在诺拉的认知里,最好看的人是她的继母艾玛王后,可这个男孩比艾玛王后还要好看得多。
在诺拉低头喝汤时,星尘问:“我来是想问你,要留下来参与今晚的乡村舞会吗?还是一会就出发赶路去海边?”
“我想留下来参加舞会,可以吗?”诺拉问。
“你是雇主,你决定。”星尘说,诺拉希望他得到答复后就赶紧走,再过一会,她脸上的红晕就就会显得不太自然了,可他要了杯啤酒,坐定在了她对面。
“看你昨晚的反应,你是不是来自哪个魔法家族?”星尘十指交叠撑在桌子上,问道。
过去几天他们都没再提彼此的身世,他这么一问,诺拉顿时觉得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我不想说。”她答道,抬起了头,“把我送到海边,然后你就可以走了,别的事情不要多问。”
她的表情很坚定,星尘耸耸肩,闭上了嘴。
——
晚上的舞会时,诺拉有些后悔来这里了。
谷仓被各色绶带和干花装饰着,民间乐手用长笛、鲁特琴、小号、鼓和手风琴演奏出一支又一支欢快的舞曲。村里热情的小伙子们教她跳一种踢踏舞,直把诺拉跳得上气不接下气,在一旁休息时,有三个男孩过来坐在了旁边。诺拉记得,其中一个褐色头发的叫米洛,和她跳过一支舞,另外一胖一瘦的她不认识。
“为什么不去邀请你的希雅小姐了?”胖男孩打趣道。
米洛醋溜溜地看向舞池,人群中希雅的满头金发闪闪发光,她正缠着那个新来的杀灭了狼人的家伙一曲又一曲地跳舞。
诺拉也看着他们,心里莫名有些不开心。
“再去跳一支舞吗?”米洛再次邀请诺拉。
诺拉摇了摇头,她体力比普通女孩还弱,乡村舞蹈节奏又快,她这会实在跳不动了。
米洛起身走了,剩下一胖一瘦两个男孩邀请不到舞伴,喝起了麦酒来,瘦男孩看着米洛的背影,又看向星尘和希雅,摇着头道:“可怜的米洛,我们村子里最美的姑娘这会满心都是新来的英雄,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诺拉抓起旁边的啤酒杯喝了一口,心里更加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