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马放轻了呼吸,可渡鸦已经看见了她。正当诺拉以为它要马上叫起来通风报信时,渡鸦转开了头,看往另一个方向。
就好像没看见诺拉出来了似的。
诺拉低头,虽然海登说她会进入隐形状态,可她仍然能看到自己,难道说这个隐形状态只是对外界而言的?
来不及多想,她快步穿过走廊,一面墙上悬挂了几百年的人物肖像无声地注视着她,而另一侧的栏杆上,渡鸦们静静地站成一排,没有一只发现诺拉正在迅速逃离。
诺拉边小跑着边思考海登会去哪里?应该是去找那些被花衣魔笛手带走的孩子吧?可孩子们又在哪里呢?
在思考时,她到了二楼通向一楼大厅的楼梯,大厅正中是个巨大的魔法阵,大理石地板上,圆形的外圈散发出淡淡的银色光芒,内侧是六个新月,中心是个类似雪花的形状,雪花的六个角指向内圈的六个新月。
她抬头,主月接近中天,魔法阵似乎即将借着月亮的力量开启。
——
枯叶蝶醒来时,第一反应是手腕疼得厉害。
她抬起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椅子上,手腕被绑得紧了点,现在整个手都有点发麻。
维珀被绑在旁边的椅子上,脑袋低垂着,还没醒过来。
枯叶蝶挣扎了一下,用力稍微大了点,麻绳上顿时长出尖刺,刺进她的皮肤,让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这么一叫,维珀也醒了。
他迷迷糊糊抬起头,说:“谢谢,我不饿。”
“谁问你饿不饿了?”枯叶蝶没好气地说。
维珀眨眨眼,慢慢清醒过来:“我们这是在哪里?”
“不知道。”枯叶蝶说,忍不住抱怨道,“不是说了让你不要相信任何看到听到的东西吗?”
维珀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你没信,然后跟我落到一个境地了?”
枯叶蝶咬了咬唇:“信了。”
维珀“嗤”了一声。
“你嗤什么?”枯叶蝶看了一眼维珀的背后,“我们得把绳子解开。”
这倒不假,维珀试着动了动手腕,用的力气稍大了点,绳索马上长出尖刺,他疼得叫了一声。
枯叶蝶一口气刚提到嗓子眼,就听到了维珀的咝声,她无奈地说:“你急什么?我刚要提醒你别乱动,这绳子有魔法。”
维珀大口喘着气说:“那我们出去了得把这绳子带走,就算用不上,估计也值不少钱。”
说到这里,他又想到些什么:“星尘呢?”
“没上套呗,他什么水平你什么水平心里没点数吗?”
维珀没注意到她声音里的一丝不甘,说:“他会来救我们的吧。”
“别,我不想再欠他一次人情了,”枯叶蝶似乎对欠别人人情这种事情极为反感,“你别动,我试试能不能解开绳子。”
她皱起眉,手臂微微扭动,在背后寻找打开绳结的方法,但过了许久都一无所获。枯叶蝶想了想,用全身肌肉带动着椅子跳起,一跳一跳来到维珀身后,和他背对着背,尝试反手先去解维珀手上的绳结。
可她的手指刚触碰到绑住维珀的绳索时,两人的绳索便如同抽条的藤蔓一样,新长出许多条分支,把他们的椅子绑在了一起,这下他们连手都动不了了。
“看在黑暗女神的份上,来个该死的随便什么人把我们放开!”维珀崩溃地大喊了一声。
“别嚎了,你那女神管用的话,我们就不会被抓来这里了。”枯叶蝶垂头丧气地说。
话音未落,只听嘎吱一声响,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我就知道关键时候黑暗女神能听到我的呼唤!”维珀高兴地说。
五个高大的人走了进来,都穿着黑色斗篷,头戴兜帽,看不清脸。其中领头一人走上前在他们肩膀的位置分别按了一下,绳索就自动解开了。
“夫人,可以送我一条吗?”维珀仰着脸问。
几人都穿着斗篷,看不出性别,只是这人走近时,抬手时斗篷带起淡淡的玫瑰花香,枯叶蝶和维珀一样,暂时先把她认作为一个女人。
她没有回应维珀的要求,摆了摆手,剩下四下人两两分别押着枯叶蝶和维珀,带着他们向外走去。
两人被带到一楼大厅,枯叶蝶曾夸过的地板开始泛起银色的光芒,二三十个小孩子垂着头,无意识地漂浮在魔法印记的上空。
情况不太妙,枯叶蝶惊恐地和维珀对视一眼,本能地都不想上前,可身后的人狠狠推了他们一把,两人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