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味略微转头,笑呵呵说道:“一个毛先生,一个玥谷掌律祖师。”
几十丈高的山而已,当年刘景浊只去了半山腰栈道那边儿的洞穴,与山巅那处既有佛像也有道祖与儒家圣人像的庙宇。
刘景浊盘膝而坐,此时此刻,张五味便不是张五味了,真人是也。
挥手收回两道魂魄,刘景浊再次起身欲走。
刘景浊气极,“你这般招摇过市,就不怕给他招来祸事?退一万步说,他是主,你是辅。”
刘景浊一愣,却听见张五味唉声叹气一番,两人已然身处那座天寿山。
张五味诧异道:“你就没想过,青椋山为什么是青椋山?为何离这有座三教寺,却唤作天寿的山峰如此近?”
走过去不远,一个只一人高,两臂长,如同寻常山村土地庙的小庙映入眼帘。
呵呵,刘大山主别的事儿不好说,稀里糊涂惹事儿,真是一把好手。
道士一脸无辜,“我是张五味啊!”
张五味起身又蹲下,咧嘴一笑,轻声道:“返回青椋山以来,憋着心中事,还想破境?我看你是想瞎了心了。修行再不勤快些,还去归墟,我怕你走到婆娑洲就给人打死了。”
猛地察觉到一条红鱼偷偷摸摸浮上水面,侧着身子,一边儿的腮帮子与水面平齐。
返回青泥河畔的客栈,顾衣珏一瞧见那年轻道士便心神紧绷。
“呀!道士,你咋来了??”
张五味笑道:“不进又如何?首登山巅者,焉有门乎?求道未勤,岂能成道?”
山中并无山神之类的,唯有的几个人,都是凡人。
刘景浊翻了个白眼,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轻声道:“能不能透个底儿,你到底是谁?”
年轻道士摇摇头,“书上是书上,那是前人看法,当为路标。”
有个小丫头揉着眼睛走下楼,一见张五味,立马一脸惊讶。
没成想张五味笑呵呵上前,“顾峰主,以后就是山上同僚,还望日后多加照拂啊!”
又往前走了几步,有个老尼端着碗,蹲在大雄宝殿门口儿吃饭呢。
张五味轻声道:“他刚刚凝成诸景之神,我是怕他发现我的存在,这才出来的。凑巧,倾水山那边儿有俩老货居然想收贫道为徒,我就顺手一人给了一巴掌。”
又正好碰到买菜返回的白舂跟杨念筝,顾衣珏自我介绍了一番,随后传音道:“你咋净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这条白蛇在青椋山,如同给青椋山埋了一颗雷啊!!”
年轻道士目光呆滞,一脸幽怨,“我就不是你朋友了吗?如此厚此薄彼,贫道可伤心。”
过了一会儿,年轻道士挥手变出一只扁舟,率先上去,刘景浊紧随其后。
张五味玩味一笑,“比至日中,何事乎?”
刘景浊臊的不行,自家徒弟都比自个勤快啊!
干脆一拍桌子,“拿剑来!”
这天夜里,迟暮峰上,海棠树下,青衫练剑,绿衣抚琴,所奏白雪。
客栈三楼,屋中道士略微叹气,临“走”前,自言自语道:“仙佛圣人,都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