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合,这样的人证物证,他是不可能不信的。
万夫所指。阿弗忽然意识到,自己虽然没落水保住了一条命,但是也完了,光侍妾谋害未来太子妃的罪名就够把她杀十次。
沈娴还没有醒,赵槃叫人把她送回了内室,并找来了京城最好的大夫。
宋机略带调侃说道,“殿下,这一回,小侍妾真够无法无天的,搅了小王的洞房花烛不说,还把您未来的洞房花烛给搅了。您可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赵槃冷冷骂了句,“滚。”
不多时,沈将军夫妇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皇后的吴嬷嬷和慧嬷嬷也到了。
沈夫人扑在昏迷不醒的女儿床前哭得死去活来,沈将军也瞪红了眼睛,“殿下,侍妾竟敢谋害正妻,世上绝无此理!您今日要是不处罚那胆大包天的女子,老将就撞死在这根柱子前!”
说着便作势要血溅当场。
吴嬷嬷也见缝插针地道,“老奴两人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皇后娘娘只说,尊卑有序,殿下今日必得杀了那女子,或是把那女子也按到冰湖里去泡一泡,否则,此事娘娘会追查到底……”
阿弗被两个粗手大脚的嬷嬷拉着胳膊,塞着嘴,心里越来越绝望。
这些人义愤填膺地指责了自己这么半天,赵槃一直都缄默没出声,想来一出声,就是把她拉下去杖毙的旨意了。
只可惜,她今生还没翻过身来……就要不明不白地死在这深不见底的黑夜里了。
阿弗颤颤阖上眼睛,浑身抖个不停。
说不怕死是假的,死时会很痛很痛,何况她还是死的不明不白。
她就不明白,明明是沈娴先要置她于死地,她为求自保躲开了,怎么就有错了?
她心里一万个委屈,一万个不甘,一万个不服,却有口不能言。
“确实该杀。”
半晌,只听赵槃清冷的声音响起,像断线的珠子,一颗颗落在冰凉的地上,掷地有声。
阿弗笑着闭上眼睛。
他终究还是选择了维护他的正妃。
此举仿佛大快人心,沈将军等人松了口气,连躺在榻上昏迷的沈娴也微微睁开了一条眼缝儿。
正当此时,赵槃的话锋却忽然变了。
他说,“不过,孤的人,要杀,也须得把罪名问得清楚。否则,谁动了,孤便先送谁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