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她自己也十分难捱,现下听见外头脚步声,理智战胜了情迷。
“周焰……”她试图唤醒周焰神思。
男人低哼一声,眼底狎昵地瞧她一眼。
“屋外有人……”她如蚊鸣一般细声,面颊桃红春色,朱唇轻咬。
周焰瞳色沉下一度,欲色中带了几丝危险,猝不及防间他倾覆她的唇瓣,用力咬下一口,淡淡血腥在唇齿间扩开。
随后周焰眼底恢复清明神色从她身上撤开,顺带衔走了一截物什,将中衣带子系好,从容不迫地坐在一处竹椅上。
竹榻上的朝云眼底一阵松怔地望向那人,却见他此刻正垂眸慢条斯理地系上外袍腰带,衣冠整洁地。
周焰感受到她的目光,此刻瞥她一眼见她仍像没骨头似得瘫在榻上,眉心紧皱,:“收拾一下自己。”
话音方落,屋外脚步声越渐靠近,朝云面色潮红,旋即起身理了理衣襟,转身之际咬牙腹诽。
狗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门被敲响,周焰挑眸朝外冷声:“进。”
外头人将门推开,燕淮与周齐几乎同时走进房中。
他将房内扫了一圈,眸光从周焰的脸上移至一旁秦朝云脸上,少女明艳的眉眼似有一层化不开的春水,潋滟地、勾人地,朱唇下处一道赫然彰显血色印记,燕淮眸色黯下。
心口遽痛,他似乎猜到在他站在屋外时,这方烛光里映着怎样画面……
半晌,他竭力平息着心绪,走向朝云,冷着脸将她与周焰之间隔开距离。
“没事吧?”燕淮启声问她,眼帘垂下。
朝云面上还有桃色未褪,此刻一双水波粼粼的眼瞳望向燕淮,哑着嗓子“恩”了一声。
“绾绾,跟我回去。”
他不去问她为何在此处,也不想问关于他们之间任何问题,只将她罩在身后,杜绝某人视线,仿佛这样就当作他们未有僭越一般。
少女浓睫扇动,站在燕淮身后,下意识地看向那道被挡住的身影。
燕淮抬手去牵朝云的手腕,欲提步绕开锦衣卫离去,倏然间,眼前横过来一人。
——是周焰。
瞳仁凝聚晦色,他与燕淮视线相对,周焰长身挺拔拦在燕淮跟前,眸子移到他身后那抹娇躯之上,火药味浓重一时快要溅开。
还未待周焰说话,候在一旁的周齐旋即上前几步,同燕淮温声劝道:“外头天也沉了,世子带郡主归山行路不易,不妨今夜先落脚,明日一早再起身?”
“不劳你费心。”燕淮嗤他一声。
方才他问绾绾可在时,还记得此人那副不知无辜的神情。
“郡主想走吗?”
男人嗓音很沉,眸光淡淡地却在无形中感受到一种压迫。
他将选择权交给朝云,身子微移,手中攥着一截玉襟细带,在秦朝云看得见的方位,骤然一挥。
明晃晃地威胁……
朝云咽了咽喉咙,方才榻上画面犹在脑中挥散不去,顿时只觉舌尖干燥。
无形中似有两把刀把她夹在中间,二人气场相斥得太过明显。
思及小燕根本打不过锦衣卫,更思及周焰手中那截玉襟软带。
她捏了捏燕淮的掌心,语气放柔:“小燕,我……有些累了。”
燕淮心中早就知晓答案,但此刻还是有些愕然,他咬牙,看向朝云,本是有些愠怒的眼瞳,却在看见她水色眼波之时,心中一团火,砰然消散。
她最是能知晓如何使自己消气。
紧了紧下颚,燕淮声音比往日沉了许多,有些低落地答了句“行”。
夜已深,燕淮坐在小屋外的长凳上,目光炯炯地盯着前方男人。
小屋只一处竹榻,他们留给了朝云一人,其余人都留在屋外正厅中。